周五晚上九點，許蒔夕盤腿坐在宿舍床上，反複翻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五人小組群最後一條林小雨的消息停留在幾天前，隻有簡單的“最近作業多，有點忙。”
這不正常。
林小雨從來都是群聊裡最活躍的那個，每天至少分享幾條搞笑的視頻或者吐槽教授的動態。許蒔夕點開她的朋友圈，最新內容是一張圖書館窗外的夕陽，配文“安靜的日子”。再往下滑，那些曾經與aex的甜蜜合照全部消失了，就像從未存在過。
“在看什麼？”宋煜珅的聲音從視頻通話裡傳來。
許蒔夕把手機轉向攝像頭：“小雨最近太安靜了，朋友圈也清空了和aex的合照。”
宋煜珅推推眼鏡，眉頭微蹙：“確實反常。”
“我有點擔心…”許蒔夕說道，“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
十分鐘後，五人小組的視頻通話界麵陸續亮起。周沐陽和蘇雨卿擠在一個鏡頭裡，兩個人似乎是在外麵；宋煜珅已經從外麵回到了安靜的宿舍；隻有林小雨的窗口還是一片漆黑。
“小雨？看得到嗎？”許蒔夕湊近屏幕。
過了一會兒後，林小雨的臉終於出現在畫麵裡。她似乎躲在被子裡，光線很暗，紫色短發亂糟糟的，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嘿…大家…”她的聲音有些啞。
“不是？”周沐陽第一個叫起來，“林小雨你被吸血鬼吸乾了嗎？怎麼憔悴成這樣？”
蘇雨卿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關切地問：“小雨，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小雨搖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許蒔夕和宋煜珅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以往視頻時林小雨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現在卻像被抽走了所有活力。
“aex呢？”周沐陽問道，“那小子沒照顧好你？”
聽到這個名字，林小雨的表情瞬間凝固。她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雖然這件事過去了很多天，自己不想讓朋友們擔心，於是瞞著他們，如今他們突然問起，林小雨再也忍不住了。
林小雨崩潰般捂住臉，肩膀劇烈抖動起來。
五人小組的屏幕上一片死寂。許蒔夕的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小雨…”許蒔夕輕聲喚道，“發生什麼事了？”
林小雨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從揚聲器傳出，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我們分手了…其實根本不是分手…”
她開始描述那天——被下藥的酒，在樓梯間被追逐絕望的逃跑。講到在公寓大廳撞進一個華人男人懷中求救的時候，她的聲音才稍微平穩了些。
“…如果不是晏先生剛好出現，我可能…”林小雨說不下去了，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被角。
許蒔夕的眼前浮現出那個畫麵——林小雨光著腳在樓梯間逃命，身後還有個窮追不舍的aex。如果那天沒有那個神秘的晏先生…她不敢再想下去。
“那個混蛋！”周沐陽說道。
“先彆管那個aex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確保小雨安全。”蘇雨卿抓著周沐陽的手臂。
許蒔夕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雨…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帶著壓抑的哭腔。
林小雨低下頭：“不想讓你們擔心…而且晏先生已經警告過aex了，還聯係了學校…我這幾天都沒有見過他了。”
“那個晏先生是什麼人？”宋煜珅敏銳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