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蒔夕趕到辦公室時,裡麵已經聚了幾位班委。事情倒不算特彆複雜,是關於下周一個校級活動的係內協調和人員安排,但因為通知得急,需要儘快敲定細節。
她很快投入進去,條理清晰地參與討論,提出建議。隻是偶爾在間隙,會不自覺地想起剛才在愛情湖邊,宋煜珅那雙寫滿固執和溫柔的眼睛,還有他那句“我做不到”。
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揪著,有點酸,又漲得滿滿的。
大約忙了半個多小時,事情總算初步理順。導員又交代了幾句,便讓大家散了。
走出行政樓,夜風更涼了。許蒔夕拿出手機,看到宋煜珅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到了。事情處理得順利嗎?】
她立刻回複:【剛結束,很順利。你到宿舍了就好。】
消息剛發出去,手機就震動起來,是宋煜珅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喂?怎麼啦?”許蒔夕接起電話,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
“嗯。外麵冷,快點回去。”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比平時更顯低沉溫柔。
“知道啦,正在往回走呢。”許蒔夕踩著落葉,聽著電話那頭他平穩的呼吸聲,忽然很想見他,“你……晚上吃東西了嗎?”
“吃過了。你呢?紅薯還沒吃完吧。”他記得她剛才隻吃了一半就被叫走了。
“沒呢,帶回來了,等會兒回宿舍當宵夜。”許蒔夕頓了頓,輕聲說,“宋煜珅,我剛才說的話……”
“蒔夕,”宋煜珅溫和地打斷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認真的語氣說道:“但我對你好的方式,可能就是這樣的。改不了,也不想改。”
許蒔夕停下腳步,心裡那點小小的糾結,忽然就被他這句話撫平了。她明白了,這就是宋煜珅。他的愛沉默又固執,甚至有點笨拙,卻讓人感到踏實,把所有的嗬護都做到了極致。
讓他改變這種近乎本能的保護欲,或許本身就是一種強求。
她歎了口氣,語氣卻軟了下來:“那……下次我等你的時候,你也彆催我快點下來。我也想……早點見到你。”她用了一種迂回的方式。
電話那頭的宋煜珅似乎愣了一下,隨即低低地笑了聲:“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仿佛包含了無數的縱容和寵溺。
“那你快去忙你的吧,我也快到宿舍了。”
“嗯。等你上樓我再掛。”
“好。”
許蒔夕加快腳步,走到宿舍樓下,對著電話小聲說:“我到啦,這就上去了。”
“好。晚安,蒔夕。”
“晚安,宋煜珅。”
掛了電話,許蒔夕握著還殘留一絲餘溫的手機,嘴角輕輕揚起。她抬頭望了望宋煜珅宿舍樓的方向,雖然看不到什麼,但知道有個人在默默關心著自己,這種感覺真好。
回到宿舍,林雪正敷著麵膜看劇,見她回來,含糊不清地問:“回來啦?聽說導員找你了,導員找你啥急事啊?”
“就是下周那個活動安排的事。”許蒔夕放下東西,拿出那半個烤紅薯,居然還是溫熱的。
“咦?烤紅薯!好香!”薑思月湊過來。
“宋煜珅買的?”
“嗯。”許蒔夕點點頭,掰了一小塊遞給她。薑思月接過,羨慕道:“唉,又是羨慕彆人愛情的一天。宋煜珅真是模範男友,天天投喂。”
“薑思月你酸啦?你快也在大學談一個吧,我看那個前兩天追你的學弟就不錯。”林雪說道。
“我才沒有!”薑思月急著反駁,“那個學弟再考察兩天,我才不要那麼急著開始一段戀情呢。”
許蒔夕笑了笑,沒說話,小口小口地吃著甜糯的紅薯,心裡也像這紅薯一樣,暖暖的,甜甜的。
另一邊,宋煜珅放下手機,走到書桌前,卻沒有立刻坐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翻開其中一頁。
上麵並不是什麼學習筆記,而是一些簡短的記錄:
【10.25:蒔夕說想吃烤紅薯。】
【10.26:蒔夕生理期,注意。】
【10.28:蒔夕提到西方經濟學概論作業難點。可整理資料。】
【……】
最新的一行,他拿起筆,認真地寫下:
【11.2:蒔夕說,想早點見到我。下次可以讓她等?需再權衡,不能讓她凍著。】
他看著這行字,指尖在“早點見到我”幾個字上輕輕摩挲了一下,冷峻的眉眼在台燈光線下顯得格外柔和。
對他而言,愛許蒔夕,是一門需要不斷鑽研,優化,實踐的精密學科。他或許永遠學不會“自私”,但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將這份愛做到極致,讓她在每一個細節裡,都能感受到最安穩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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