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目光鎖定那白袍和尚,嘴角勾起一抹狂狷的弧度:“禪月寺?好一個清淨佛門!沒想到你們這些吃齋念佛、口誦慈悲的禿驢,也跑來摻和這等殺人越貨、齷齪醃臢的勾當!佛祖的臉,都讓你們丟儘了!”
幾乎在祁元話音落下的同時,周衍的身影也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他身側,青溟劍雖未出鞘,但那淩厲無匹的劍意已然彌漫開來,冰冷的眼神掃過對麵五人。
“阿彌陀佛!”那白袍和尚雙手合十,低眉垂目,做出一副悲天憫人之態,聲音卻帶著一股虛偽的冰冷:“施主此言差矣!老衲易合,此來隻為討還一個公道,助神拳宗的道友追回被宵小竊取的結嬰靈物罷了。此乃天理昭昭,因果循環,何來齷齪之說?”
“討公道?”祁元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桀驁狂放的笑聲震動四野,“就憑你這個披著袈裟的偽善禿驢?一個道貌岸然的老廢物?”
周衍:“……”
“放肆!”易合和尚臉上的悲憫瞬間消失,被一股陰鷙的怒容取代,眼中殺機畢露,“好一個牙尖嘴利、不知死活的小輩!老衲禪月寺易合,今日定要讓你知曉,口出狂言需付出何等代價!”
“禪月寺?易合?艸!”
祁元眼中最後一絲戲謔瞬間化為滔天殺意!
體內沉寂的靈力如同壓抑萬年的火山驟然噴發!一步踏出,腳下虛空仿佛被踏碎,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
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真身已裹挾著撕裂一切的狂暴氣勢,瞬間跨越數十丈距離,出現在易合麵前!
沒有試探,沒有廢話!隻有最簡單、最直接、最蠻橫的力量宣泄!
“老禿驢!跟你的佛祖說去吧!!”
一隻包裹著濃鬱金紅色光芒、蘊含著恐怖巨力的拳頭,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爆鳴,直搗易合和尚的麵門!
易合臉色劇變!一個區區金丹初期的修士,竟敢如此悍然、如此不講道理地直接向自己這位近乎金丹圓滿的大修士出手!而且這速度、這氣勢,遠超尋常金丹初期!
“找死!”易合眼中厲色一閃,屈指一彈,手腕上那串溫潤如玉的佛珠瞬間飛起,懸於身前。
佛珠上銘刻的古老梵文驟然亮起,爆發出刺目的熒白色佛光,瞬間凝聚成一麵厚實的、流轉著“卍”字符文的月白光盾,擋在身前!
“哼!不知天高地厚!待老衲擒下你,定要抽魂煉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易合心中獰笑,對自身法寶信心十足。
這“月華佛珠”乃是他溫養多年的護身至寶,防禦力驚人,金丹後期修士都難以輕易撼動。
然而,下一刹那——
“哢嚓嚓——!”
清脆刺耳的碎裂聲如同驚雷般炸響!
那看似堅固無比的月白光盾,在祁元那蘊含著狂暴力量的拳頭之下,竟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繼而轟然破碎!
佛珠悲鳴一聲,光華黯淡,被狂暴的拳勁狠狠震飛出去!
而祁元那恐怖的拳勢竟隻是稍減,餘威不減,依舊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結結實實地印在了易合倉促交叉護在胸前的雙臂之上!
“噗!”
易合如遭重錘猛擊,隻覺一股沛然巨力混合著灼熱狂暴的太陽真意透體而入,氣血劇烈翻騰,一口逆血險些噴出!
身上的月白僧袍猛地亮起一輪柔和卻堅韌的盈盈月光,勉強卸掉了大半衝擊力,但整個人依舊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這蠻橫無匹的一拳狠狠轟飛了出去!
“嘶——!”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祁元暴起發難,到易合被一拳轟飛,前後不過一息!
無論是煙雨劍宗一方還是對麵剩下的四名金丹,都看得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
誰也沒料到這煙雨劍宗的金丹初期修士竟如此悍勇,更沒料到堂堂禪月寺的高僧,無限接近金丹大圓滿的易合,竟在一個照麵下就被對方一拳轟飛!
這巨大的反差,讓整個戰場都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我心禪月——月心禪!!!”
被轟飛出去的易合穩住身形,臉上再無半分佛門高僧的慈悲,隻剩下極致的羞怒與猙獰!
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咆哮,一身無限接近金丹大圓滿的恐怖氣息再無保留,如同海嘯般轟然爆發!
狂暴的靈力以其為中心瘋狂激蕩,攪動得周圍風雲變色,空間都隱隱扭曲!他雙手結印,胸前浮現出一輪虛幻的、散發著清冷幽光的月輪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