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將天際染成一片暖橙,林北推開院門,腳步在門檻處戛然而止。
院內,兩位師父正對坐在石桌旁。
祁元大師父一如既往的神色平靜,雙眸深邃;二師父林夜則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望過來。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連你兩個師父都不認識了?”林夜挑眉笑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林北連忙躬身行禮:“見過二位師父!隻是……有些意外。”他確實沒料到兩位師父會在這個時間同時出現在院裡。
祁元平靜地打量著林北,在祁元眼中林北身上隱約有紫氣流轉,雖然還很微弱,卻已顯露出蓬勃之勢。
“坐吧。”
祁元聲音平淡,卻自帶威嚴。
“是,大師父。”林北恭敬地應道,小心翼翼地在對麵的石凳上坐下。
不知為何,他對這位很少責罰自己的大師父總存著幾分敬畏,每當對上那雙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睛,他就忍不住心生忐忑。
“昨天晚上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乾得不錯。”林夜笑著拍了拍林北的肩膀,“長大了,做起事來也穩重了不少。”
聽到這話,祁元瞥了林夜一眼,目光中帶著明顯的不屑——自己做事都常常沒個章法,倒是好意思說教起徒弟來了。
“祁元,你這是什麼眼神?”林夜頓時炸毛,顯然覺得在徒弟麵前丟了麵子。
祁元搖了搖頭,直接無視了他的抗議,轉向林北道:“經曆了這一遭,有什麼想法?”
林北詫異地抬頭,沒想到師父會問這個。
林北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碗筷,試探著答道:“我覺得……這些兵匪太過猖狂,仿佛對什麼都無所畏懼,行事毫無顧忌。”
“繼續說。”祁元語氣不變,手中的筷子卻微微一頓。
“昨晚交手時,聽他們的意思,這附近不止一股兵匪。今早王叔他們在村外發現的幸存者也證實了這一點。若是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恐怕村子日後會麵臨更大的災難……”林北神色凝重,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祁元手中的動作徹底停下。不知從哪取出一個酒葫蘆,淡淡道:“你也長大了,可以勉強喝一點了。”說著便在三人麵前的碗中斟滿了酒。
“孩子長大了,不容易啊!”林夜感慨著舉起酒碗,“來,咱爺仨碰一個!”
林北連忙端起酒碗,三人輕輕相碰。他仰頭一飲而儘,下一刻便被烈酒嗆得滿臉通紅,劇烈咳嗽起來。
林夜見狀哈哈大笑,總算有人體會到他當年的窘迫了。
祁元則伸手在林北背上輕輕一拍,一抹金紅色的靈力一閃而逝,瞬間撫平了林北的不適。
“咦!”
林夜對祁元的舉動明顯一愣!
“這酒性烈,第一次喝不習慣是正常的。”祁元收回手,語氣依舊平淡。
“謝謝大師父,感覺好多了。”灼燒感退去後,林北隻覺得全身暖洋洋的,仿佛脫胎換骨。
祁元凝視著林北:“對於村子目前的處境,你有什麼打算?”
林北麵露掙紮,許久才下定決心:“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兵匪繼續作惡。我想出去試試,看能不能將他們趕出大山。”
林北說著說著情緒激動,竟不知不覺站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