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老,宗門傳訊,有要事需我即刻返回。特來辭行。”鄒鴻拱手,語氣平和。
祁元正懶洋洋地坐在院中石凳上,擺弄著一套新得的茶具,聞言抬了抬眼,也沒多問,隻點了點頭:“嗯,路上小心。”
鄒鴻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再次拱手,轉身化作一道流光遠去。
幾乎是前後腳,鄒鴻剛走不到半日,唐鎧也風風火火地尋來了。
“祁元!我也得回宗門了!”唐鎧人未到聲先至,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老頭子緊急召見,不知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祁元慢條斯理地斟了杯茶,推到他麵前:“怎麼,是舍不得我這坊市的美酒,還是舍不得我?”
唐鎧接過茶杯一飲而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來辭行的!”他放下茶杯,神色稍微正經了些,“這段時日……多謝了。”
雖然他二人之間的矛盾根源未解,但在祁元這方地盤上,確實得了片刻喘息,也避免了許多無謂的衝突與損耗。
祁元擺了擺手,渾不在意:“客套話就免了,管好你自己的人就行。”
唐鎧嘿然一笑,也不再多言,抱了抱拳:“走了!下次再來,記得備好酒!”
說罷,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原地。
次日清晨,坊市上空,兩艘屬於七星宗的華麗雲舟先後升起,舟身流轉著星辰般的光輝,氣勢恢宏。隻不過並未同行,一東一西,隔著一段距離,朝著宗門的方向破空而去,很快便化為天際的兩個光點。
祁元站在自己洞府的最高處,負手遙望著雲舟消失的方向,玄色衣袍在晨風中微微拂動。
坊市依舊喧鬨,人來人往,似乎什麼都沒改變。
但他知道,唐鎧與鄒鴻這一回去,宗門內的那潭水,隻怕會被攪得更渾。而這坊市的短暫安寧,也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祁元低聲自語了一句,轉身走下高處,身影沒入洞府深處的陰影裡,“七大親傳齊聚,也不知道會鬥出個什麼來。”
“索性再過兩年我也該回宗述職了,”祁元盤算著,指尖無意識地在身旁的石桌上輕輕敲擊,“屆時便能卸下這坊市管理的瑣碎職責,動身前往雲夢州了!”
想到那化形的結嬰靈物,祁元的心中難得地泛起一絲漣漪。
相比起宗門裡那些勾心鬥角的權力遊戲,追尋自身大道的突破,顯然更讓他感興趣。
祁元轉身走向內室,那裡有他這收集的關於雲夢州的零星記載和一些保命、趕路的法器符籙。雖然距離計劃動身還有兩年,但提前做些準備總是沒錯的。宗門裡的風波,隻要不燒到他身上,便隨它去吧。
數月後,關於七星宗聖子之爭的消息,開始如同細小的溪流,偶爾透過往來客商和宗門信使,零星傳入坊市。
起初隻是一些模糊的傳聞。
“聽說了嗎?天璣峰和玉衡峰那邊,最近摩擦不少啊……”
“何止摩擦,前些時日兩峰弟子在外出執行任務時,據說為了爭奪一頭罕見靈物的歸屬,險些動了真火,最後還是隨行的長老強行壓下的。”
“唉,這聖子之位一日不定,宗門內就一日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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