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一直在強迫自己相信，這隻是內部爭鬥引起的暫時混亂，是自己想多了。
現如今聽到祁元在耳邊不斷煽動，早已對此充滿疑惑的內心此刻也出現了一絲鬆動。
看著封晚秋眼中掙紮、猶豫、最終漸漸被一抹堅定取代的神色，祁元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封晚秋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看向祁元，眼神複雜，最終化為一句帶著警告的妥協：“我會盯好你的，彆想趁亂耍什麼花樣！”
祁元眼中閃過計謀得逞的光芒，立刻舉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表態：“你放心！有你封姑娘親自盯著，我寅虎定然謹守本分，絕不亂來！一切行動，聽你指揮！”
片刻之後，祁元與封晚秋的身影，便悄然消失在了喧囂的萬傀廣場邊緣，沿著一條僻靜的青石板路，朝著山莊深處走去。
兩人收斂氣息，身形在林木與建築的陰影間快速穿梭。
“你們山莊這種‘不對勁’的感覺，持續多久了？”祁元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低聲問道。
封晚秋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憶：“具體從何時開始，很難說清。若細究起來，大概……是從三年前開始，一些細微的變化便開始出現。”
封晚秋頓了頓，繼續道：“起初，隻是刑堂和外務的一些弟子，行事風格變得比以前更加強硬、激進。
後來，漸漸蔓延開來。本家一些原本溫和的師兄弟，變得沉默寡言，眼神呆滯，仿佛失去了鮮活氣，隻會機械地執行命令，如同……上了發條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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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副莊主一係的人，則走向另一個極端。他們煉製的木偶威力確實提升很快，但戾氣也越來越重，連帶著他們自身的脾氣也愈發暴躁易怒，有時甚至會無緣無故地對著空氣嘶吼，或者露出……不像人的猙獰表情。”
祁元眉頭微蹙：“山莊高層呢？莊主和諸位長老，難道對此毫無察覺？或者……視而不見？”
封晚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莊主……近一年來深居簡出，據說是在閉關療傷，莊內事務大多交由幾位族老處理。
而幾位核心族老，態度……很微妙。
有的對此憂心忡忡，卻似乎無力改變；有的則……仿佛樂見其成，甚至親自推動著某些試驗。”
“試驗？”
祁元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
封晚秋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偷偷查閱過一些零碎的記錄，聽到過一些風聲。副莊主一係，似乎在秘密進行著某種……將生靈魂魄、甚至修士金丹，強行熔煉入特製木偶的禁忌試驗。他們稱之為……‘賦靈’。”
“而那些夜晚出現的窺視感，還有我們在地宮中遇到的那些邪傀……”封晚秋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懷疑，就是這些失敗，或者失控的‘試驗品’！”
祁元眼神一凜。
將生魂、金丹熔煉入傀？
雲龍山莊內部，竟然在進行著如此駭人聽聞的勾當！
“三年前……”祁元喃喃自語，眼中精光一閃，“這個時間點，倒是與結嬰靈物在雲夢州一帶現出蹤跡的傳聞，頗為吻合啊。”
封晚秋聞言，猛地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看向祁元：“你的意思是……山莊的異變，可能與那結嬰靈物有關？”
祁元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或許是有人得到了它，試圖用它來做些什麼，引發了不可控的後果；也或許是有人為了得到它，不惜觸碰禁忌，從而引火燒身……誰知道呢？”
祁元抬頭望向遠處那被雲霧籠罩的山峰。
“真相，恐怕就藏在這些‘禁地’之中。封姑娘，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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