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眼眸有些低垂，桌前是一杯冷茶，茶水溢到了杯口，少女並未喝過一口。
一身赤衣的她出現在沐如雪的身後。
“怎麼，你還在猶豫？”
一隻手搭在沐如雪的肩頭，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確實對你多有幫助。
但生死之間也不過人之常情。
到時你隻需取了她的鳳血，再用秘法留住她的性命。
以我們的天資，隻要出了南域，便是鳳翔九天。
到了那時，你就算為她尋來真鳳之血，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這般，她的恩情你也還了，性命保全了下來，從此她再無血脈不全之缺。
不是兩全其美？”
與以往不同，這次沐如雪未曾有過言語。
“扣扣”，敲門聲響起，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顯得格外矚目。
“誰？”
“是我。”
等了片刻，屋裡卻沒動靜，洛離的語氣冷了一分。
“開門。”
房門打開，跨入門扉，洛離隨手把門帶上。
“不許叫我洛師姐，也不許對我如此客氣。”
但沐如雪還是垂首施了一禮，喚了一聲“洛師姐”。
搖曳的燭光不足以照亮整個屋子，為兩位少女增添了一分朦朧。
“沐如雪！”
“洛師姐前來是為了何事？”
“沒事我便不能過來嗎？”
“天色已晚，師妹要休息了。”
“我不想走，如雪會把我趕出去嗎？”
聽到如雪兩個字，黑發少女生出一抹厭惡。
“彆用那個名字叫我。”
“哈？”
這一句話，讓洛離心頭升起一股怒火來。
在洛離心中，她和沐如雪其實是沒什麼本質性的矛盾的。
鳳血她已決定獻出，聖階功法，她眼都不眨就送出去了。
尋常更是真心待她。
明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可是莫名其妙的，你就發起了脾氣，而且即便是現在她也想不出她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就鬨成了現在這樣。
就算有天道從中作梗，就算自己真的有哪裡不對，但你連坐下來跟我談一談的機會都不給嗎？
你還不是那個淩駕眾生之上的淩天赤尊，就如此目空一切？
洛離突然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紅紅的，就算是為了投資獎勵，她的付出也是實實在在的。
現如今，就為了一個猜忌？甚至連猜忌都不是。你就這般對我？洛離當真覺得自己好像一條狗啊。
蔚藍的眼眸浮現一層水霧，她不再看沐如雪，彆過了頭去。
語氣也不客氣起來。
“沐如雪，那你欠我的，你拿什麼還！”
沐如雪抬起頭來，直視眼前的白發少女。
“我確實欠你。”
“你知道就好。”
“你想要我如何償還？”
“哼，你先過來抱抱我，我再考慮考慮要你怎麼還。”
這話落到沐如雪耳中，卻讓她生出幾分忍俊不禁。
“原來洛師姐這般喜歡我這具身子。”
洛離眉頭皺起，這沐如雪什麼腦回路，雖然她確實喜歡不錯，但這有關係嗎？
“洛師姐幫了我這般多，我自然要感恩洛師姐。”
仰起天鵝般的雪白長頸，鎖骨前的紐扣被解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