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月色太美，或許是時機太好。
洛離居然一時間忘記移開了目光，就這般呆呆的看著。
晚間的湖麵變換無常，這時居然一個浪頭打來，船身一個搖晃，一把凳子就朝著旁邊倒去。
這時，一隻素手扶住了凳子，擺回原位後，黑發少女朝原本前伸出的腳尖突然縮了回來。
門外的燈籠有些搖晃，沐如雪像是怕光的老鼠，又把自己的身體朝裡縮了縮，直到縮到再也沒有一絲光亮的暗處，少女這才停了下來。
她的後背緊貼的木質的牆壁，臉上升起一股茫然。
摸了摸胸前，那裡似乎有好幾種情緒正在交鋒。
或許她們隻是簡單的聊天，或許她們隻是普通的師門情誼。
但沐如雪騙不了自己。
她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感覺，隻感覺心中升起一股酸澀，隨後便是一股交織著酸澀的怒火，但這不怪洛離不是嗎？是她不對在先的，是她不對在先的。
赤色的眼眸浮現出一層水霧，黑發少女吸了吸鼻子，又把這股水霧強行憋了回去。
對，都是因為是我問題才對。
隻要，我道歉，哪怕很難，隻要離兒肯原諒我，我們一定會恢複成之前那般樣子的。
門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洛離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知所措。
“那個小師姐，我現在還沒辦法決定，還有我爹娘那邊..........”
“嘿嘿，沒事，沒事，小師妹自己做決斷就好，我隻是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建議罷了。
那沒事的話，我便下去了哦。”
“嗯嗯。”
腳步聲響起。
沐如雪身子一動，便躲到了一處角落，以她的隱匿身法，即便是先天之境，都難以發現她。
直到那腳步聲消失。
沐如雪顯出身影來，揉了揉眼眶，讓自己麵色自然了一些，腳尖向前，猶豫了一瞬，這才踏出黑暗。
小師姐離去，洛離竟升起了幾分惆悵，看來的她的玉城擺爛計劃，還要再考慮考慮才行。
即便最後決定了不回去，她也得提前想好說辭才是。
“離兒。”
聽到這聲離兒，洛離的眉頭又是皺起。
“不要這麼叫我。”
“離兒不喜歡這麼叫，那我叫離兒阿離好不好。”
少女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雪白發絲甩動，蔚藍的眼眸中浮現出一個黑發少女來。
“沐如雪，你私下裡愛怎麼叫，就怎麼叫，但在我麵前，我還是希望你叫我洛師姐。”
沐如雪的麵色一僵。
“離.....阿離，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之前是我不對，我..........”
“沐師妹，我想你誤會了，之前午宴的時候，我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往事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我並沒有怪過沐師妹，還希望沐師妹不要誤會了。”
沐如雪突然生出一股急切，上前一步，拉住了洛離的衣袖。
“阿離，是我不對，我不奢求阿離的原諒，就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會補償你的，好嗎？”
“不要！”
手被猛地甩開，白發少女臉上閃過一絲怒容。
“把我叫的，這般親密！”
白色身影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邊走。
原地隻剩下呆立的如同雕塑一般的沐如雪。
....
不得不說的是不愧是成名已久的大家，這琴蕭合鳴，即便是不懂音律的洛離，都聽得順耳了起來。
“哎，小師妹，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喜歡吵鬨嗎？”
“剛才不喜歡，現在又喜歡了。”
“葉師兄，彆抱著個酒壺像是沒喝過酒一般，給我倒上一杯。”
“小師妹，以你的酒量，還是少喝點酒吧。”
“話密了啊，師兄，倒酒便是，我大不了用內息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