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泛著灰氣的陰風吹過火盆中如同鮮血一般紅豔的,熊熊燃燒的火苗,大火有些搖曳,但燃料還很充足,僅僅隻是過了片刻,那火又恢複了如同往常一般。
而在那火盆之下,則是陡峭的山壁,它們光滑的如同被工匠精心打磨過一般,在這山壁之上,隻有星星點點,不足半寸的幼苗才得以生存。
可悲的是,一旦它們長大,那山壁附著的一點泥土,便不足以支撐它們的成長,也無法再支撐它們的重量。
它們會向下跌落,墜入山壁下,那漆黑的如同無底一般的深淵。
陰風崖,這便是它的名字。
陡峭險峻,環境惡劣,即便是天空上翱翔的鳥雀,都無法在這裡生存。
可就是如此險峻的地方,那山崖的上方,卻有一座巨大的宮殿。
一道人影衝進了殿中,帶起的風把那火苗拉的細長。
大殿的中央,一男子,皺著眉頭,反複踱步。
身為陰傀宗的教主,不過而立之年,便已經抵達先天之境的陰無曆,即便再魔教中的三陰四派中,都算是響當當的人物。
但此刻,卻有些焦躁不安。
一道人影衝進了大殿,但殘忍好殺的陰無曆,卻沒責備他。
“人可抓回來了?”
那人先是一拜,後背便升起一股冷意,他硬著頭皮搖了搖頭。
油綠色的天元緩緩遊離在大殿之中,它們就像無數邪惡的眼睛,死死盯著那跪拜的男子。
那聲音帶著陰冷,話語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衛堂主呢?讓他來見我。”
“大人,衛堂主死了。”
“什麼?”
陰無曆的眉頭皺得更深,衛青算是陰傀宗的老人,踏入胎息境界已久,若不是練功出了差錯,終身止步胎息,說不得,這陰傀教主之位,現在還輪不到他。
“上清宗的先天宗師出手了?”
“稟告教主,不清楚,但現場並未發現殘留的天元。”
“可有留下屍體?”
“現場像是被大火焚燒過,我發現衛堂主時,他已經成了一堆人形的灰燼,屬下通過一塊殘留的陰屍大法骨塊,這才能辨認他的遺體。”
“火?阮天陽出的手?”
“這....屬下不清楚。”
慘綠色的天元爆發而出,濃鬱的天元,把這大殿都儘數染成了綠色。
“廢物!什麼都不知道,你還回來做什麼?!”
跪拜的男子,有些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另一道身影走了進來,那是一個女子,但脖頸之下的身體,卻是一片黑色,仿若,她那頭顱是後加上去的一般。
掃過那女子,陰無曆收攏了幾分天元。
“你來做什麼。”
“大人,使者求見。”
“不見!”
想了想,陰無曆又改口到:“你就說,我身體抱恙,讓她再等上一些時日。血靈......”
“血靈,也在閉關,現在還不方便打擾。”
“大人。”
“我不是說了,你就按照這套說辭打發她就是。”
“她已經來了。”
“嘩啦,嘩啦”,一陣輕柔的碰撞聲響起,陰無曆這才發現,那女子的身後居然還藏著另一個人,他身為先天之境,能夠調動天地之力的先天宗師,居然半點都未曾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