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息。”
雪白的少女數著時間。
“差不多了。”
隨著少女的聲音落下，這藍與白的世界，這才逐漸淡去。
空間恢複了正常，陰姬還是那副巨大的身軀，她身上覆蓋滿了風雪，臉上還帶著驚駭之色。
僅僅隻是兩息，這位陰傀宗的先天宗師便永遠不會再動了。
她的身軀寸寸裂開，化作無數的雪粉飄落而下，又被風揚起，帶向了不知何處。
但洛離已經無心去看了，她的腳步不停，整個人又化作了一道白光，朝著前方奔馳而去。
.........
古銅色的大殿中，升起了一個寬大的座椅。
它由純粹的魔氣組成，但坐在其上麵，卻如同真實座椅一般。
赤衣少女把沐如雪抱到了桌椅之上，強製沐如雪看向前方一道由魔氣組成的鏡子。
鏡中卻沒倒映周圍的景色，它顯示的是一幅畫麵，一位白衣少女正在古銅大殿中奔馳。
“嘖嘖，你為她付出了多少？獻祭自己的壽命，身體變得千瘡百孔，就連你依仗鳳體也近報廢，又在歸寂中死了這麼多次。
我都要為你流下淚來了，沐如雪。
而她呢，你看看她，她的衣裙連一點灰塵都沒沾到。
我真為你感到不值呢。”
沐如雪想要轉頭，想要掙開那赤衣的少女的束縛，但她被抱得緊緊的，一隻手也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的頭顱也轉動不了半分。
“放過她。”
赤衣少女的嘴角勾起一絲惡劣的笑意，她把手掌放到了耳朵上。
“哎，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沐如雪緊咬著後槽牙，一雙豔紅的眸子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嘖嘖，我要是聽到了你說的話，說不定還真會改變主意呢，沐如雪。
你想想，雖然我確實是恨你沒錯，但這跟洛離卻沒什麼關係。
說不定你求求你，我還真改了主意，也說不定呢。”
等了一會兒，赤衣少女沒聽到想要的回答，她捏著少女下巴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魔氣又開始升騰，也就是在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放過她。”
“求求你。”
這次少女的聲音帶著顫抖，這個從未向任何事物低過頭的淩天赤尊，此刻卑微的像是一隻螻蟻。
嘴角幾乎裂到耳根，赤衣少女此刻隻覺得整個人就像升天了一般。
她麵色發紅，就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我還是沒聽到哦，沐如雪，你再說一次。”
這次那少女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祈求。
“我說，求求你，放過她。
求求你。”
心臟怦怦直跳，心底仿若有一股熱流衝上了心頭。
赤衣少女的整個身子都繃直了，直到好一會兒，這才軟了下來。
她同樣豔紅的眸子中，帶著瑩瑩的水光。
爽！實在是太爽了！
沒有什麼，比這個曾經高傲的女人，現在像一隻小狗一般祈求著你，更讓人感到舒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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