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小腿抱得緊了一點，整張臉也埋到了膝蓋處。
“我是個廢人了。”
她又重複了一遍，的聲音小小的，讓人聽不出喜怒。
“我不在乎！”，洛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嘶吼。
不過接著洛離的語氣又平緩了下來。
“如雪，我不在乎的，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模樣，我不在乎的。
隻要是你，隻要是你........”
“我知道阿離不在乎，阿離很善良，就連當初做了那般的蠢事的我，你都能救治，原諒我。
可是。”
淚珠滑過臉頰，滴在碎裂的裙擺之上。
“我在乎啊！”
少女的情緒似乎再也控製不住，隱隱有抽泣之聲傳出。
“阿離天資卓越，短短的時間便能達到神藏，甚至神藏便能開啟自己的域。
而我呢，隻不是是個命不久矣的廢人罷了。
所以。
所以，我都是為了阿離好，阿離你可能會不理解，但你終究會忘了我的。
你會找到更好的人，你會變強，甚至證道至尊，你的世界還很寬闊，而我隻不過是你人生中的過客罷了。”
半空懸浮的陣法轉動的越來越快，銅璧上的一個個符文也變得越來越明亮。
這光幾乎把洛離包裹了進去。
沐如雪知道，陣法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這一次她抬起了頭，轉過身子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白發的少女。
她還是跪在原地，用手撐著身子。
沐如雪看著一滴滴的水珠，從那被發絲遮蓋的麵頰中落下，她看到那光璧中少女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一絲絲愧疚從心間升騰，她終究還是說謊了，她明明心中說過，不會再讓阿離流淚，不會再讓阿離傷心的。
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緩緩探出一口氣，這樣也好，不是嗎？
一切都跟她設想的一般無二，她會死在這裡，就在今天，甚至她的最後還見上了阿離一麵。
唯一的可惜的是，讓那心魔逃了，不過按照現如今的實力，想來那心魔也奈何不了阿離。
這個世界最大的阻礙已經除去，阿離可以快樂的生活在南域，再也沒人死亡，再也沒人離去。
一切都如同夢幻般的美好。
除了她。
“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了我嗎？沐如雪？”
“你啊，還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啊。”
原本沉默的少女緩緩站起身，白光打在少女的臉上，讓那一雙蔚藍的眼眸格外突出，而此刻那如同大海一般蔚藍的眼眸中，仿若燃起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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