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月色，三道人影緩緩走入探仙城中。
此刻已是深夜，但街道上仍有不少人影在行走。
墜仙穀中資源豐富，有些特殊用途的凶獸，或者靈藥，隻在晚上出沒，所以探仙城其實算是個不夜城。
“真人.....額，雲心道友，那我們便在此分彆吧。”
淩雲心點了點頭，她已經完成了約定，助洛離收集完了靈藥，隻是她未曾想到的是，此行居然如此容易，幾乎沒遇到什麼危險，唯一的危險那尊真靈，她非但沒收到一點傷害，反而因此少了十年的苦修，與其說是危險的約定，不如說這是一樁機緣。
她自然也知道，我不過是沾了洛離的光，若不然，那尊真靈絕不會是如此一副和善的模樣。
淩雲心重視承諾，同時也在心裡把這些事情分的很開。
“洛小友，無需這麼客氣，此次墜仙穀之行，我淩雲心欠你一個人情。”
指尖點出一絲絢爛的火光，一枚泛著紫光的小令便浮在洛離身前。
“此乃紫心令，小友隻需要持令到月仙宗，便可直接尋到我。”
洛離倒也沒拒絕，雖然靈藥收集的差不多了，但她也不確定這涅盤丹是否真有傳聞中的那般神奇，若是效果不佳，那麼月仙宗的太素經她無論如何都得試試。
又閒談了兩句，洛離這才與淩雲心分彆。
街道的四周有些昏暗，讓兩位少女的影子都藏進黑暗裡。
洛離拉著沐如雪的手走在前麵，昏暗的光線下，讓人看不清少女的表情。
她們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更緊，細細感受沐如雪忽的發現那指尖居然有著微微的顫抖。
想起之前阿離的異樣，沐如雪忽然知道了些什麼。
於是月色的少女開了口。
“阿離，你應該知道了吧？”
白發少女的身子忽然一頓，隨後下一刻又恢複了正常。
“啊？雪雪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了什麼？”
“我的身體情況，那黑火的真正麵目。”
“..............”
洛離終究是沒再說些什麼，連那一直朝前邁著的步子都停了下來。
“沐如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少女的身形在月下站定，銀白的月光照下讓那一頭原本就雪白的發絲，此刻好似散發著瑩瑩的光輝，她沒有回頭，沒有轉身，甚至說話都是朝著前方的昏暗的街道。
沐如雪知道，她在裝傻。
那緊扣的雙手終於還是鬆開，沐如雪踏出一步，與洛離並肩而立。
“阿離，你知道了吧，我體內的黑火其實是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之一毀滅。”
至尊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極致，是法則的化身，但即便是在至尊中也有強弱之分，這其實很好理解，畢竟水能熄滅火，金能劈開木，而在這些元素法則中，還有本源法則，是世界誕生的基本法則。
而沐如雪現在就是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本源，毀滅之力的侵蝕，若不然，又有什麼，能讓她這個知曉未來的至尊都束手無策呢？又有什麼能讓她放棄跟阿離一同生活，反而選擇獨自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隻有力量差距太大了，大到讓她都感到了絕望，這才讓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悄悄的靠近了洛離，雙手攬過白發的少女的腰肢，白皙的下巴靠在少女的肩頭。
“足夠了哦，阿離，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你是個好孩子，你已經做到了你能做到的一切，在我生命的最後還能有你的陪伴，我真的感到很幸福，謝謝你阿離。
我..........”
“夠了沐如雪。”
洛離打斷了沐如雪好似臨終囑托似的發言。
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結局，她想要的從來都是沐如雪這個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