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下的暗網
暴雨衝刷著“黑鴉酒吧”的霓虹招牌,士彪摸著耳釘裡的微型通訊器,楚涵的聲音混著電流傳來:“根據喪離的情報,地下擂台今晚拍賣的「容器」線索,可能和獵團高層「夜梟」有關——小心他的「陰影吞噬」靈能。”
他望著洗手間鏡子裡的偽裝:銀灰色短發遮住胎記,煙熏妝模糊了眼角輪廓,頸間青銅吊墜刻著棱角分明的“棱鏡”符號——這是楚涵為他設計的藝名,既呼應能力又暗藏“破碎重組”的隱喻。
“棱鏡先生,”吧台後的銀發調酒師突然用日語開口,指尖在杯壁劃出紫色靈能紋路,“有人托我給您這個。”她推來一杯名為“冥河”的雞尾酒,橄欖核上刻著血鴉圖騰,酒液中沉著枚加密芯片。
士彪指尖觸碰杯壁,靈能棱鏡瞬間複製調酒師的“液體操控”能力。紫色酒液自動分離出透明水層,芯片浮出水麵的瞬間,他在靈能視界裡看見三個重疊的畫麵:穿燕尾服的男人用陰影絞碎靈能者、蘇妄言在協會數據庫刪除記錄、母親在書店地下室焚燒文件。
“謝了,老板娘。”他拋著芯片走向擂台,調酒師耳後閃過與擒婧identica的王氏家紋——這是老太太安插在地下世界的眼線。擂台中央,戴鳥嘴麵具的拍賣師正舉起裝有斷指的玻璃瓶:“各位,這是「容器」七年前留下的靈能殘片,起拍價三百萬晶核。”
台下爆發出興奮的低語。士彪掃過人群:左前方穿皮夾克的男人腰間掛著“血手”傭兵團徽章,右側包廂裡戴珍珠項鏈的貴婦正在用靈能編織蛛網——那是黑市情報商“蛛後”的標誌。他的棱鏡靈能突然發燙,竟在瞳孔裡映出楚涵偽裝成侍應生的模樣,她正將微型炸彈貼在擂台支柱上。
“五百萬!”鳥嘴拍賣師敲下木槌,“成交——給這位「夜梟」先生!”
全場燈光驟滅。士彪耳麥裡傳來洛川的警告:“陰影靈能正在蔓延!”他本能地舉起棱鏡,卻在複製“時滯”能力時看見異常:蘇妄言的懷表齒輪上,竟刻著與夜梟相同的血鴉圖騰。
背叛者的名單
應急燈亮起時,擂台中央多了具屍體。鳥嘴麵具滾落在地,露出調酒師的銀發——她咽喉處插著枚刻著“夜梟”字樣的匕首。士彪撿起匕首,刀柄內側刻著一串坐標,與他掌心棱鏡紋路拚合後,竟顯露出“王氏宗祠廢墟”的全息地圖。
“棱鏡先生果然敏銳。”熟悉的聲音從包廂傳來。蘇妄言摘下珍珠項鏈,露出鎖骨下方的血鴉紋身,懷表鏈上掛著與夜梟identica的戒指,“我既是協會總長,也是獵團「三陰客」之一——畢竟要在兩邊都活到天階,總得有點雙麵手段。”
楚涵的偽裝被靈能蛛網撕破,蛛後咯咯笑著收緊絲線:“小丫頭的易容術不錯,但靈能光譜騙不了人——你們以為滲透黑市很聰明,其實是我放你們進來的。”她指尖飛出的毒針擦過士彪臉頰,卻在觸到棱鏡靈能時化作粉末。
“原來「容器」的複製能力能進化到「分解靈能」?”蘇妄言轉動懷表,時滯靈能卻被士彪棱鏡反彈,“有趣……但你以為僅憑這點就能對抗整個獵團?看看這個。”
全息投影在擂台展開,竟是協會內部的“容器清除名單”。士彪看見自己的照片被紅色印章蓋滿,旁邊標注著“天階武器化優先度s”,而洛川、擒婧、喪離的名字後分彆跟著“實驗體”“叛徒”“祭品”字樣。
“三年前我親手處決了洛川的導師,”蘇妄言晃著懷表走近,“他想阻止協會的「曙光計劃」,就像你父親當年想阻止禁階實驗——但他們都忘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情感隻是弱點。”
士彪後頸的胎記突然爆裂般疼痛,六芒星紋路竟將蘇妄言的時滯靈能折射成無數碎片。他在靈能視界裡看見母親的記憶:七年前那個暴雨夜,蘇妄言曾站在王氏宗祠門口,懷表齒輪上沾著父親的血。
“你殺了我父親。”他握緊棱鏡,碎片靈能在空中織成鎖鏈,“還把他的靈脈做成了禁階實驗體。”
“錯了,”蘇妄言的笑容在碎片中裂開又重組,“我隻是幫他完成了心願——用禁階複活長子,用次子的靈脈做容器。”她抬手召出陰影中的夜梟虛影,“看看你哥哥吧,他現在可是獵團最完美的「弑神者」。”
全息投影切換,士彪渾身血液凝固——所謂“哥哥”,竟是具用靈能絲線操控的骷髏,胸腔裡跳動的金色核心,正是第四章提到的秘錄核心。
棱鏡同盟
喪離的骨牌突然從天花板墜落,在蘇妄言腳邊炸開紫色煙霧:“老女人,你的「時滯回溯」該換電池了!”哥特少女拽著士彪衝進通風管道,楚涵已在那裡裝好炸彈,“擒婧和老太太在天台接應,洛川去追蛛後了——但你得看看這個!”
她塞來張染血的名單,上麵用靈能火漆印著“三陰客”名字:蘇妄言時滯)、蛛後蛛網)、還有個被血塗掉的第三個人名。名單背麵是老太太的字跡:“第三客是你最信任的人,他的靈能能偽造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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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口外傳來蘇妄言的冷笑:“棱鏡先生,彆忘了你的靈脈裂痕——再用一次進化能力,就會像你父親那樣變成活死人。”她的時滯靈能鎖住管道出口,“而我,會親自把你哥哥的核心放進你的靈脈裡。”
士彪望著掌心的裂痕,想起第四章玄風說的“靈能源於情感”。楚涵突然握住他的手,將偷來的蛛後靈能光譜塞進他棱鏡:“試試複製我的「信念」——七年前你接住我的時候,就是用這種光。”
金色微光從楚涵掌心溢出,與士彪的紫色靈能交融。棱鏡紋路擴展成彩虹色六芒星,竟將整個酒吧的靈能光譜折射成璀璨的光幕。他聽見喪離的骨牌吟誦亡者禱文,擒婧的匕首切開陰影,老太太的黑貓在天台發出龍吟般的靈能嘯叫。
“我們不是實驗體,”他舉起棱鏡,光幕掃過蘇妄言的懷表,“而是棱鏡同盟——你的時滯能倒流時間,但我們的光永遠能照亮下一個瞬間。”
炸彈引爆的轟鳴中,士彪看見蘇妄言驚恐的表情。棱鏡靈能裹著眾人衝出廢墟,夜空中,他後頸的六芒星胎記與老太太的長劍、擒婧的匕首、喪離的骨牌同時亮起,在暴雨中拚出“反抗”的古老符文。
楚涵擦著臉上的灰笑:“歡迎加入棱鏡同盟,”她晃了晃新撿到的加密芯片,“現在咱們有三個情報:獵團總部在宗祠廢墟、三陰客有內鬼、還有……”
“還有我哥哥的核心裡,”士彪握緊染血的名單,“藏著秘錄真正的淨化靈能。”
黑貓突然咬住他的袖口,往巷口深處拽。那裡停著輛改裝貨車,車身上噴著褪色的“鄭氏書店”字樣——母親正搖下車窗,露出藏在方向盤下的靈能霰彈槍,槍管刻著與他棱鏡相同的紋路。
“上車,小臨。”母親的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冷硬,“該讓那些雜種看看,王氏的「光脈」從來不是容器,而是……”
“而是碎鏡者。”士彪替她說完,爬進貨車時看見後車廂堆滿《山海經》——每本書裡都藏著靈能炸彈,封麵上用紅筆寫著“誅鴉”。
雨幕中,貨車尾燈劃出猩紅的軌跡。士彪摸著耳釘裡洛川新植入的通訊器,頻道裡傳來四個不同的聲音:
擒婧:“宗祠廢墟的防禦工事有17處弱點。”
喪離:“我姐姐說,夜梟的陰影怕強光。”
老太太:“秘錄核心在你哥哥左胸第三根肋骨處。”
楚涵:“我剛給你的芯片裡,有蘇妄言的全部犯罪記錄——哦對了,你的藝名我改成「碎鏡者」了,比棱鏡酷多了!”
士彪望著掌心正在愈合的裂痕,嘴角揚起笑。或許改名的意義,從來不是切割過去,而是讓破碎的自我,在新的同盟中重新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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