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詠淩送梁言去機場,有接近40分鐘的車程。
路上梁言再次跟陳詠淩提起:“詠淩,你來北京幫我吧。”
之前梁言也跟他提過幾次,一次是在成立公司初期,梁言需要幾個信得過的合作夥伴。第二次是在公司迅速發展後的第三個年頭,業務延伸到很多板塊,梁言分身乏術,他還有更長遠的規劃等著去開拓。第三次是去年他合並了幾家廣告策劃、會展、演藝公司,正式成立了傳媒集團,項目迅速增加,他不是不能兼顧,隻是覺得有人來幫他分擔,他能抽出身來,計劃更大的目標。另還有喻音這個難關需要攻克,這比工作更需要花費他的時間和精力。
這些年梁言全身心投入到事業,倒也沒有想象中失去一段感情後的難熬。大學時期他讀的新聞與傳播學,學業繁重,四年在忙忙碌碌的課程和實踐中時間倒也算過得飛快。讀到大二下學期,他自覺已經掌握了一些行業內的基準,並在每一次的實踐中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就已經在為今後的公司成立布局。
成立千璽傳媒,梁言花了6年的時間把它從一個隻有二三十人的公司,變成了如今幾千名員工的集團,業務範圍覆蓋媒體經營、新聞門戶運營、會展策劃執行、文化出版產業、劇場運營、酒店旅遊發展,以及梁言今年想要重要擴張的影視投資、網絡遊戲、手機動漫等新媒體內容產業。這幾年他的公司異軍突起,在傳媒行業像是注入了一股新鮮血液,現在集團剛起步,等待他的還有更多的挑戰和未知,他想穩步前行,身邊總要有些放心的助力。
“去年,我和蘇洲北和彭呈已經談好了,他們兩個人,今年入職千璽。詠淩,我也很需要你,潼川太小了,你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不應該被困在這裡。”梁言轉頭看他,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打在中控箱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陳詠淩握著方向盤,專心致誌地盯著前方,認真在思考梁言的話。
“把你困在潼川的原因是什麼?”梁言挑眉:“是女人嗎?如果是女人,那你的格局也太小了。我執著於喻音這些年,手上卻片刻沒放下事業的打拚,一個男人,立業為根本。你身上能吸引到她的一切,個人性格、外貌,隻占一小部分,大部分你自身的涵養、魄力、為人處事、個人魅力,這些都是工作能夠給你帶來的附加值,事業才能成就一個男人,情愛隻是附加,你覺得呢?”
陳詠淩不屑的嘁了一聲:“說得情路艱難的好像是我,不是你一樣。”
……
“得了吧,嘴上說得一套一套的,誰心裡為情所困誰自己清楚。你去外麵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陳詠淩是一個情場浪子,女人對於我來說,那不得手到擒來。不像某些人,追個女人十年都還沒追到。”
梁言無奈,攤開手:“所以嘛,你來幫我,得讓我有時間去謀劃啊。”
“行吧,你再讓我考慮考慮。”陳詠淩敷衍道,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快到了,今天還行,不堵車。”
說話間汽車駛入航站樓,停靠在國內出發門口。
陳詠淩下車打開後備箱幫梁言把行李箱提出來,推到梁言麵前:“一路平安,快回去搞你的事業吧,梁大董事長。”
梁言接過箱子,不明顯的瞪了他一眼。
“我才被彆人拒絕了,不想被你也拒絕。”
“喻音又再次拒絕你了嗎?真慘啊,不過你放心,你如果不行的話,交給我去試試,說不定她喜歡我這款的。”陳詠淩咧開嘴,大言不慚的開起了玩笑。
梁言有時候嘴挺毒的,但是在麵對喻音的問題上他總施展不出來,麵對這類的調侃他總吃陳詠淩的虧,他抬抬腿,一腳踢在陳詠淩的膝蓋下方。
陳詠淩痛得跳起來,嘴裡“你你你”半天,沒緩過來說下半句。
梁言扭頭就走,在進門的時候回過頭來告訴他:“我在北京租了一個大house,有四個房間,給你留了一個,你來,我們的集體宿舍人就齊了。”
“不至於吧,董事長跟員工一起住宿舍啊?真寒磣!”陳詠淩故意提高聲量,大聲說道,引來過往路人側目,當作是被踢一腳的報複。
梁言本想說完就走,見他那賤兮兮的樣子,又從門口退了出來。
“我當然不會跟你們長期住在一起,偶爾過去落個腳而已。”說著掏出手機,遞到陳詠淩麵前,翻開相冊給他看:“你看啊,這是房子的照片,就在集團總部辦公樓不遠的地方,這是客廳,這是廚房,這是臥室,你看看你要選哪一間。”
陳詠淩並不想看,也不想聽他這些廢話,擺手道:“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我還沒答應你呢。”
梁言眼睛一轉,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又續上了話題:“到時候工作之餘,我們可以聚在房子裡喝喝酒,放鬆一下,我還專門叫助理找的帶遊泳池的小區,健身房也有,網球場、籃球場都有。我們幾個好久也沒有聚在一起打球了,以後打球可以作為常態娛樂活動,16層是一家酒店的餐廳,不想吃公司食堂的話,還可以去酒店吃自助餐……”
梁言一頓輸出,嘴裡說個不停,邊說邊注意著左手手腕上手表的時間。
當秒針和12點的刻度重合在一起,分針向前遞進了一格。梁言看著陳詠淩輕輕一笑,指著斜上方的攝像頭對他說:“送客不能停車超過5分鐘,真巧,現在剛過去5分零一秒,你已經被拍了。”
梁言眼中是得逞後的狡黠,看著陳詠淩由剛才的麵無表情拉下了嘴臉,著急忙慌的衝向駕駛座,開門、關門、啟動、油門一踩,一氣嗬成的溜了。
梁言滿意的轉身,進了航站樓。
到北京飛行2個小時30分鐘。
落地後,司機早已經等在了到達出口。梁言走出航站樓,才發現外麵正下著大雪,雪花漫天飛舞,路上有一層著薄薄的積雪,好像剛開始下沒多久。
這是新年的第一場雪,梁言攏了攏大衣的衣領,抬頭望向天空,航站樓的照明燈光照亮了一方黑夜,雪花在光影裡麵飄揚。此情此景,梁言的內心格外安靜,他眼裡透著清澈的光,當中帶有一絲堅毅,他在心裡腹誹:總會有那麼水到渠成的一天。
回到住所,他沒有打開客廳的大燈,徑直走到落地窗旁邊,拍了一張窗外雪夜的照片,打開信息導入了圖片,選中了喻音的號碼點擊發送,並附上一句:
“我已平安到達,北京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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