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雪下得肆意,直至快要天明。
在他寬大的臥室裡,在柔軟的床榻上,在她喜歡的黑暗環境中,梁言又要了她第二次,第三次……
雪停的時候,梁言才放過了她。
月光從雲層的縫隙中漏了進來,照著喻音那張昏睡過去的安詳麵容。
梁言輕輕把她額前的碎發往後撥了撥,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印,隨後便直勾勾的看著她,怎麼也看不夠。
情到深處,他對著她呢喃:“喻音,我真的……好愛你。”
房間安靜到沒有任何回音,她看起來真的很累,肩頸處大大小小的紅痕都在指控著他一整夜的放肆。
喻音的皮膚很白,這會仔細一看,那緋紅的印跡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梁言像抱著珍視的寶貝,也隨之沉沉睡去。
……
再醒來時,已是傍晚。
喻音比梁言先醒過來,一睜眼,渾身的酸痛席卷而來。
她側身,梁言熟睡的眼眸撞進了她的視線。
愣了幾秒鐘,她清醒了過來,昨晚的瘋狂在腦海中一幕幕重現,提醒她該發生的都已發生,無論接下來兩人的關係該如何走向,都需要她坦然的去麵對。
看著梁言近在咫尺的眉眼,覺得此刻不真實的人,輪到喻音了。
他們這算是,徹底在一起了嗎?
當衝動散去,理智被拾回,喻音想要去觸碰梁言眉心的手指,突然間僵在了半空。
昨夜若沒有那場雪,他們或許永遠被困在安全的距離裡。
喻音同意跟他回家,是第一道裂縫。
在路燈下看見他睫毛泛起的冰晶,稍微有點凍紅的鼻尖,溫柔揚起嘴角,是突破她內心第二道防線的鑰匙。
如果昨夜沒有那場雪,所有的一切最終隻會化作冬夜的一縷白霧,可偏偏昨晚她從成都回到北京,偏偏梁言會來接她,偏偏在路上,雪落了。
世界安靜得讓她終於聽清了內心的聲音。
喻音終於相信,有些衝動不是偶然,是積雪壓斷樹枝的必然。
手終於觸碰上去,梁言醒了。
“你……”,話還沒出口,喻音已經被梁言緊緊的摟進了懷裡。
他好像在確認,這不是在夢裡。
良久,喻音埋在他的頸窩有些呼吸困難,她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抬起頭來。
“我們起來吧,有些餓了。”
一夜的消耗,又睡了一個白天,喻音已經有些低血糖的症狀了,腦袋有些暈乎。
一切都很順其自然,兩人誰也沒提昨晚的事,喻音起身去洗澡了。
進浴室前她隨口吩咐了一句:“幫我拿一條浴巾,和一件乾淨衣服。”
語氣很平淡,仿佛兩人已經相處了很久,沒有一絲彆扭。
梁言連忙起來把東西給她備齊,放在浴室門口,轉身去了客廳,撿起地毯上掉落的一地狼藉,把喻音的衣服塞進了洗衣機,烘洗很快,一小時內就能搞定。
蹲在洗衣機麵前,梁言心想,是得準備一些她的家居服在衣櫃裡了。
止不住的笑意,他的眼睛逐漸清亮,整個人看起來有以往沒有的那種容光煥發。
他突然掏出了手機,給陳詠淩去了一個電話。
“你們在哪?吃飯了嗎?”
電話那頭的陳詠淩唉聲歎氣道:“你為什麼今天一整天都沒到辦公室來?我問了張助你又沒有出差,也沒有彆的行程,玩兒什麼消失?你不知道一大堆文件等著你簽字嗎?搞得我現在還在加班……”
“行了。”梁言叫停了他的嘮叨:“我現在安排廚師上門做飯,一會你叫上彭呈和阿北,都到我家來吃飯唄。”
梁言的語氣輕快,連電話那頭的陳詠淩都聽出了他的好心情。
“你抽什麼風?”
“少廢話,一會兒……”他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七點半開飯吧,準時來。”
梁言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忍不住想找親近的人分享,或許是太想找幾個人來見證他的苦儘甘來。
喻音裹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身上穿著梁言的一件白t,長長的衣擺蓋住了她的大腿。
“你也去洗洗吧。”
“哦,好。”說話間他已經給管家發去了信息,預約好了廚師。
他走近喻音,用毛巾幫她揉了揉頭發:“我已經安排人一會兒上門做飯,恰好剛才詠淩給我打電話,他們幾個也還沒吃晚飯,我讓他們都一起來。”
這不碰巧了嗎?一年都不怎麼開火的家裡,喻音剛來,他就要請人上門吃飯了。
喻音怎會不明白他的小心思,看著他因為沒休息好而略帶血絲的眼睛,心裡突然泛起一絲心疼。
他如何會這樣沒有安全感?
“好。”喻音點點頭,那就當著陳詠淩他們的麵,今晚她正式給他一個名分。
喻音坐在窗前回著手機裡麵的信息,昨晚起飛前她在oa申請了三天的調休,開始想的是高強度的工作後給自己幾天時間讓精神好好放鬆一下,現在肉體上的酸痛和疲憊更是讓她必須要躺平幾天。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廚房那邊傳來了劈裡啪啦的油炸聲音,香氣也隨之飄來。
“叮咚”,門鈴也適時的響了。
當陳詠淩一行三人穿過門廊,看見客廳沙發上坐著的喻音,瞬間張大了嘴巴,各自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掩飾自己的詫異。
彭呈看著喻音,發現她還是穿著一身和昨天一樣的衣服,心裡思忖著,昨晚梁言從機場直接就把人給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