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褪去。
迎來了新的一天。
太陽正從東方緩緩升起,一縷縷金黃色的陽光透過指縫灑在臉上溫暖了所有美好瞬間。
有人得到了新生,有人卻陷入無儘深淵。
昨晚那個女子沒有去公安局,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很樂觀也很悲觀。
兄妹倆在收到了父母被判死刑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仿佛是最後一株救命稻草被壓斷了,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不敢直接去公安局見父母,害怕被發現,害怕被牽連,無窮無儘的恐懼隨之而來,隻能喬裝打扮在遊街的路上默默等待。
看到父母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苟蔞著身驅遊走在大街上,眾人朝他們丟石子,爛泥巴,吐口水……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話。
兄妹倆淚流滿麵,此刻他們恨急了李夢然,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可是他們從沒反省過,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乾看著。
李父,李母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們,輕輕地對他們搖了搖頭,用無聲的口型說:快走!
李寶軍隻好拖著痛哭流淚的妹妹快速離開,也暗自慶幸他們沒有被牽連。
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招招,終有還。
感應到兄妹倆出門離開,李夢然開始了她今天的搜刮行動,打開廚房發現裡麵就剩一點臘肉,米,麵,收,鍋碗瓢盆收,僅剩的一袋子煤也收了。
李父房間裡的東西她是很嫌棄的,想到能換錢票忍住惡心收了,
李寶軍,李麗麗的房間也全收了,布拉吉,綠軍裝,小皮鞋,小白鞋,不得不說,李父、李母對於這雙兒女,他們還是很寵愛的,隻是可憐了原主和原主媽媽。
在李麗麗房間找出了兩百塊錢,不得不說,痛是讓人快速成長的助力,這麼快就懂得把錢財分開存放,應該是帶在身上了,不過有兩百元也不錯。
連同家裡的桌椅、板凳、床,柴火通通都收走了,這些柴火都是原主從外麵撿回來的,必須收,一根不留。
全部收完,背上包包和水壺,扛起一個大麻袋,留下空空如也的家離開了。
這裡承載了太多原主一家的美好回憶與痛苦,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年原主的媽媽沒有向現實妥協,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唉……千言萬語都化作一聲歎息,揮揮手和這裡告彆,也是與自己過去作彆。
中午的火車票,離開熟悉的街道,找了一個無人的小巷,把麻袋收進空間,背著背包和水壺朝著銀行方向走去,沒有接受銀行工作人員的建議,拿出存折本要求把裡麵的一萬塊錢全都取出來,把錢塞進隨身包裡,實際放進空間。
直奔對麵國營飯店,還是上次的服務員,見穿著依舊打滿很多次補丁的女孩,默默地給她點餐,辣椒炒肉,紅燒肉,紅燒茄子,鹵牛肉,難得看到牛肉當然不能錯過,十個肉包,二十個白饅頭,二十個二合饅頭,以上全打包,另外點了一份牛肉麵,付完錢票,把飯盒遞給服務員,找個了角落坐下,這錢不怕花。
下鄉後,不知道又是一番什麼樣情景,一切都是未知數,前路茫茫,有備無患,糧食就是最大的底氣,雖然沒有細數,但她也是妥妥的萬元以上大戶。
走進國營飯店還沒到飯點,裡麵的人不多,由於她點的數量多,大部分人都向她投來注目禮,自然也被某一些人注意到。
牛肉麵好了服務員扯開嗓子喊道:通訊落後的時代近距離傳話全靠嗓子喊,這時的飯菜都是需要自己到窗口領取的,取到自己的吃食。
落坐後大口大口吃起來,沒有科技與狠活的食物就是香,吃飽喝足,拿起已經打包好的飯菜和包子饅頭,問服務員借了個洗手間,悄悄從廚房後門溜走了,又不是傻子,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都要離開了,能躲就躲,沒必要和這些人硬剛,這種人的背後通常都是有團夥的。
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離開國營飯店,找到一條無人小巷轉身進入空間,找了一套之前囤的沒有補丁的乾淨衣服穿上,換上小白鞋,帶上帽子。
誰都沒辦法把她和之前滿身補丁衣服的的人聯想在一起,出了空間,換上一個淺綠色背包,扛起大麻袋向人多的地方走去,往公交車候車點走去,這裡離火車站隻有五個站。
很快就搭上6號公交車,車子擠滿了人就這樣搖搖晃晃一路向前。
人不能脫離群眾,否則很容易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到了火車站,在這狹小的火車站裡擠滿了人,寸步難行,幾乎都是靠著人擠人往前推,放眼望去像下餃子一樣。
知青工作辦的為了確保無遺漏,車票都是現場憑票簽到領取,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到知青集合點,萬萬沒想到她那可憐的小白鞋變成小灰鞋,還是低估了現在的人流量。
這一群男男女女都是十五、十六歲的年紀臉上還帶著稚嫩,都在有說有笑的聊著,討論著如何,如何建設國家,看她們一群半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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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世這個年紀還是父母的掌中寶,完全不知道他們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麼,憑借著滿腔熱血聽從祖國的號召,義無反顧的投身基層,紮根農村,建設農村,全心全意報效祖國,貢獻自己一份綿薄之力。
也有一些是家裡兄弟姐妹或親戚朋友當過知青,大概知道是什麼樣子,心裡難免多了些彷徨迷茫。
遠處,傳來火車的汽笛聲由遠及近,打斷了眾人的思緒,提示著火車即將進站,隨著咣當,咣當,咣當聲漸行漸近。
隻見一輛車頭巨大,頂部冒著白色滾滾濃煙的綠皮火車緩慢進站,大家都紛紛拎起行李,伸長脖子往那看,火車緩緩停下,隻聽到“嘶”地一聲打開門。
乘客們魚貫而出,笑容滿麵與前來迎接的親人,朋友,自然熱切擁抱、握手交談。
知青辦工作人員帶著一群朝氣蓬勃的青年向火車走去,腳步不自覺地往前挪動,現在的火車是有知青專列的,工作人員很負責任的把他們送到各自的車廂。
車站上有父母、愛人,朋友相送的人,都在默默地流眼淚和他們做最後告彆,一時之間火車站充滿了悲傷,久久不能散去。
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次見麵,不是每一場相遇都有結局,但每一場相聚都有意義。
李夢然坐在窗邊的位置上看著這一幕幕,恍如置身世外,因為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
夢然一陣高呼聲傳來:她猛然探出頭去是原主媽媽生前好友鄰居家張嬸,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不自覺地流下來,揮手回應。
張嬸跑到她的麵前說怎麼下鄉也不說一下,我好給你送彆,這是嬸子烙的餅子,你帶著路上吃,這些是你嫂子以前穿的舊衣服,你彆嫌棄,到了那邊後記得給嬸子寫信。
哽咽的喉嚨說不出話來,隻來的及道出一句,知道了,謝謝你,張嬸,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知青辦工作人員在離開前好意提醒大家保管好各自的財物行李和注意下車站點,在火車發車出發前一分鐘才下車。
一聲哨響起,火車緩慢啟動,看著月台上隨著火車奔跑張嬸身影越來越小,口中還喊著讓她照顧自己的話語,火車越開越快,把送彆的人群遠遠地拋在身後,直至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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