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站在電話前麵考慮了好一陣,還是決定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響了三聲後被接起,“喂,你好,這裡是xxx報社,你那位?”
她深吸一口氣後說:“爸爸,我是萍萍。”
此時正在報社辦公室上班的陳國慶很是驚訝,在這個時候接到女兒的電話,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才上午十一點鐘,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有點緊張的問:“萍萍,怎麼這個時候給爸爸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在聽到爸爸那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時,她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對父母的想念已經如此之深。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製住眼眶中即將滑落的淚水,然後輕聲說道:“爸爸,沒什麼大事,就是突然很想你和媽媽了,所以想給你打個電話,聽聽你們的聲音。”
由於職業習慣,陳父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一樣,對周圍環境的變化有著極其敏銳的感知。這一次,他將這種敏銳的洞察力用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
當他接到女兒從鄉下打來的電話時,心中立刻升起了一絲警覺。畢竟,女兒下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還是第一次主動給家裡打電話,這讓他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陳父關切地問道:“萍萍啊,你一個人在鄉下生活得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呀?”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父親特有的關懷和擔憂。
萍萍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道:“爸,我挺好的,就是有點想家了。”
陳父聽出了女兒話語中的一絲委屈,連忙安慰道:“傻孩子,想家是正常的。不過你放心,爸媽都很想你,也很擔心你。所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接著,陳父又叮囑道:“在鄉下,吃食方麵可不能省著,缺什麼就告訴爸媽,到時候我們會給你寄過去的。還有啊,千萬不要隨便接收彆人的東西,特彆是一些男同誌的。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們可不能給人留下什麼話柄啊。”
他語重心長地告訴女兒,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輕易相信彆人,更不能因為一些小恩小惠而失去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聽著爸爸關切的話語,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下鄉時看到的那些令人糟心的事情。那些畫麵在她眼前不斷閃現,讓她心生恐懼,生怕有一天自己也會遭遇同樣的不幸。
這件事情她已經思考了很久,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要和爸爸坦誠相告。深吸一口氣,她鼓起勇氣說道:“爸爸,我有對象了。”
話音未落,陳父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一般,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電話裡傳出的信息,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好幾個度,“什麼?萍萍你有對象了?”
陳父的反應如此之大,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有些慌張地和陳父解釋。而陳父此時的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種擔憂和猜測湧上心頭。
他首先想到的是女兒是否遭到了彆人的算計,如果真是這樣,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一想到這裡,陳父的心中就一陣後怕,聲音也不禁有些哽咽,“你是不是……是不是被人給欺負了?”
陳萍萍心裡暗暗叫苦,她知道父親誤會了,但又不好直接反駁,隻能趕緊解釋道:“爸爸,你彆想太多啦,真的沒有的事。”
聽到女兒這麼說,父親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追問:“乖寶,你可彆騙爸爸哦。那你怎麼突然就有對象了呢?以前也沒聽你提起過啊。這小夥子是哪裡人啊?今年多大了?家裡是做什麼的?不會是鄉下的吧?”
陳萍萍聽著父親連珠炮似的問題,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笑著回答道:“爸爸,你這簡直就是在查戶口嘛!不過既然你這麼關心,我就告訴你吧。他家也是京市的,名叫誾文華,和我一樣大,我們以前還是同一個高中的同學呢。這次我們是同一批到這裡的下鄉知青,所以才又碰到一起了。”
說到這裡,陳萍萍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呢,他現在因為他爺爺的突發意外,已經回京城去了。具體的事情等他到家裡拜訪的時候,再詳細跟你說吧,現在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陳父嘴巴裡呢喃著:“誾家?萍萍你說的是那個,我們這片區有名的誾家嗎?他的爺爺是不是叫誾衛國?”
爸爸,你怎麼知道的呀?我好像是聽過這個名字,但具體是不是我不太記得了呢。
陳父聽到女兒的話後,突然又一次站了起來,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他喃喃自語道:“這個可是個大人物啊!”仿佛這個名字背後隱藏著什麼重要的信息。
陳父接著心想:“最近出事的誾姓的人,也隻有這個了。雖然消息隱瞞的很好,但是他們做這個職業的多多少少還是收到一些風聲消息。
現在的電話接聽都是要收費,而且價格還不便宜!隻聽電話那頭說道:“爸爸,你們趕緊準備一下,誾文華兩天後會來咱們家拜訪呢。你們到時候可要好好安排一下,我現在人在外地,暫時沒辦法趕回來。對了,到時候誾家會提前打電話來預約見麵時間的。”話一說完,對方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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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父被女兒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目瞪口呆,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他愣在原地,手裡緊緊握著電話,完全忘記了放下,甚至連姿勢都保持著通話時的樣子,一動不動。他的腦海裡不斷回響著女兒說的話,心裡卻像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父就這樣一直呆坐著,直到下午下班時間到了,他才如夢初醒般緩緩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腳步,他緩緩地走出辦公室,回到了家中。
一進家門,陳父就看到妻子嚴秀英已經回來了。嚴秀英和陳國慶在同一家報社工作,今天她因為外出工作,所以並不在報社裡,自然也完全不知道女兒曾經打過電話回來。看著丈夫那魂不守舍的模樣,嚴秀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憂,心想:“難道家裡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公文包隨便丟在椅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按了按太陽穴。
嚴秀珍快步走到陳國慶麵前,將水杯放在桌上,滿臉關切地看著他,輕聲問道:“國慶,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陳國慶端起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嚴秀珍見狀,心中愈發焦急,她不明白丈夫這一動作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於是連忙追問:“你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快說呀!”
陳國慶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說道:“秀珍,我們家萍萍她……她有對象了。”
嚴秀珍一聽,頓時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國慶,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沒好氣地拍了一下陳國慶的肩膀,嗔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呢,原來是萍萍有對象了。不過,不對啊,老陳,你說什麼?對象?她哪裡來的對象啊?她不是還在南方下鄉嗎?”
陳父被嚴秀珍這一巴掌打得有些疼,他揉了揉肩膀,眼神有些幽怨地看著妻子,似乎在埋怨她為什麼要打自己,而且好像這件事並不是他造成的。
原本打算去廚房做飯的陳媽,此刻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父,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陳父見狀,清了清嗓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向妻子講述了一番。講完後,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時針和分針已經快要重合,飯點即將來臨。他連忙催促妻子趕緊去做飯,因為陳爺爺和陳奶奶很快就要回家了。
陳家幾口人都住在同一個院子裡,房子的房間數量剛好夠每人一間。陳爺爺原本有兩個兒子,但不幸的是,小兒子在一次外出時被人販子抱走了,從此杳無音訊。這件事成了老兩口心中永遠的痛,他們一直四處尋找,卻始終未能找到小兒子的下落。
陳爺爺當年可是上過戰場的英雄,然而,在一次激烈的戰鬥中,他的腿部不幸受傷。由於當時醫療條件十分有限,醫生斷言即使傷口愈合,他以後也隻能像普通人一樣正常走路,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矯健。無奈之下,陳爺爺隻得提前轉業回家。
而陳奶奶,她是一個全心全意照顧丈夫和孩子的傳統婦女。當她得知自己的寶貝孫女要去那麼遙遠的地方下鄉時,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擔憂。她常常在背地裡偷偷地抹眼淚,為孫女的未來感到憂慮。
晚飯後,一家人圍坐在客廳裡,氣氛有些凝重。陳父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陳萍萍的事情告訴了陳爺爺。陳爺爺沉默了片刻,畢竟他是經曆過大事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就好好準備吧。”陳爺爺緩緩說道,“把家裡都打掃一遍,收拾得乾乾淨淨,給對方一個好印象。”
陳奶奶在一旁點頭,她知道這是為了孫女好,儘管心中仍有不舍,但也隻能照做。
陳爺爺接著說:“如果對方家人不好,就算條件再怎麼好,我們家也是不同意的。我們可不能像一些家庭,因為對方家庭背景好,就上趕著把女兒送上門去。我們家乾不出來那種事。”
陳父和陳奶奶都表示讚同,他們的家庭一直以來都很和睦,人口也比較少,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多爭吵。這樣的家庭氛圍,讓他們更加注重親情和家人之間相互的尊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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