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
知青點裡的幾個新來的小夥伴們都興奮不已,他們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熱烈地討論著明天去公社的計劃。然而,在這個熱鬨的場景中,有一個人卻顯得格外落寞——周麗雲。
周麗雲靜靜地坐在角落裡,沒有人理會她,仿佛她是一個透明人。在知青點裡,她和劉秀之一樣,事事都是單獨行動的。
周麗雲是被人特意孤立。劉秀之則是出於自我保護,故意和彆的知青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被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中。
今天去公社的人特彆多,牛車上擠得滿滿當當的,連老牛的腰都被壓得快彎了。由於車上的重量太大,牛車行走的速度異常緩慢,就像一隻慢吞吞的烏龜。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從牛車旁邊疾馳而過,引起了牛車上人們的一陣騷動。大家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看著那輛自行車漸行漸遠。而車上的人,正是李夢然和陳萍萍。
張盼弟看著那輛自行車,心裡也不禁有些羨慕,但她嘴上卻不肯認輸,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輛自行車,有什麼好顯擺的!我家也有一輛,隻不過是28大杠而已,也夠村裡人羨慕的了!”
王招弟今日將自己的頭包裹的嚴嚴實實,安安靜靜的,仿若不存在一樣,沒有插話半句,她心急如焚地要趕往衛生所拿點消腫的藥物才行。
牛車才駛出村子沒多久,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就突然傳來,仿佛要衝破雲霄一般。
隊長啊!
隊長啊!
這一聲聲呼喊,如同魔音灌耳,讓羅建國的腦袋嗡嗡作響。他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暗叫苦:最近這些知青們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怎麼隊員們又開始鬨騰了呢?
羅建國無奈地站起身來,邁步朝屋外走去。剛一出門,他就看到向偉軍的奶奶正站在不遠處,滿臉淚痕,一見到他,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撲了過來。
“隊長啊,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向偉軍的奶奶哭訴道,“我們家向偉軍昨晚一夜都沒回家啊!這孩子從來沒有這樣過,村長,您能不能讓村民們幫忙找找啊?”
羅建過看著眼前這位心急如焚的老人,連忙安慰道:“您先彆著急,慢慢說。你們都找過哪些地方了?他平時都會去哪裡呢?”
向偉軍的奶奶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焦急地回答:“家裡附近我們都找遍了,從昨晚到現在,一點他的影子都沒有。這孩子從來沒有試過這麼久都不回家的,都已經兩頓飯沒吃了,也不知道他餓不餓啊!”
羅建國忍不住眼睛抽了抽,都那麼大了還用的著擔心餓不餓這個問題。
自從羅有財去農場後,向偉軍就很少在村裡麵霍霍,發現兒子不見後,他的媽媽更是心如刀絞,以淚洗麵,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
向偉軍可是她的心頭肉啊,從小就被她捧在手心裡嗬護著長大。自從和丈夫走散後,隻剩下他們娘三個相依為命,兒子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希望。要是沒有了兒子,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他們家本就是村裡的外來戶,當初是從彆的地方逃難過來的。住在靠近村子的邊緣,所以平日裡與村民們的交流也很少。再加上家裡沒有男人支撐,孤兒寡母的生活自然是異常艱難。
羅建國得知此事後,心中也很是不忍。,於是趕忙讓馮知青廣播通知所有在家的村民,一起幫忙四處尋找向偉軍的下落。
經過村民們一番尋找,終於在河邊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向偉軍。他的奶奶和媽媽看到他那渾身是血的模樣,差點直接哭暈過去。還是大隊長讓人幫忙送去衛生所,牛車已經去公社還沒有回來,隻能用自行車馱著他送去衛生所。
經過醫生爭分奪秒的搶救,向偉軍終於從死亡邊緣被拉了回來。然而,當眾人滿懷期待地等待他蘇醒時,時間卻一分一秒地過去,整整兩個小時後,他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他的目光迷茫而天真,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隻見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嘴角還掛著一串透明的口水不自覺流下。醫生說由於拖延太久,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向偉軍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他的大腦受到了損傷能可能已經無法完全恢複。
這意味著,從此以後,他無法像和正常人一樣思考和行動;甚至連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需要他人的幫助。
看到自家孩子變成這副模樣,他的媽媽和奶奶心如刀絞,幾乎哭暈在病房裡。她們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無法想象向偉軍未來的日子該怎麼度過。
下午,周麗雲得知向偉軍的事情之後,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終於能擺脫這個討厭的人了。
王招弟卻恨得咬牙切齒,他怎麼那麼命大這樣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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