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歲禾的心就狂跳起來，眼睛瞪大。
陸時和緊緊盯著她，目光不明，卻又仿佛回過神似的。
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你吃你的吧，我這些夠了。”
歲禾的心，本來懸在半空裡，忽然就沉了下來，咣當一下砸下來。
莫名，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這時，大家的目光也都收回去，全都有些意味深長。
剛才，不像是陸時和的失誤。
陸時和似乎意識到自己帶來的波動，也慢悠悠地岔開了話題。“小於對雞蛋很有研究嗎？”
“那當然，我上大學的時候在宿舍裡麵賣雞蛋。”小於獻寶一般告訴他們。
“是嗎？”陸時和語氣淡淡地，卻又看了眼歲禾。
此刻的歲禾，低垂著眉眼，安靜地吃包子，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小於繼續道：“那時候勤工儉學從農家進貨，去宿舍裡煮雞蛋賣雞蛋，宿管阿姨不讓用鍋，我就用那種自嗨鍋煮蛋，我們整棟樓上的人都吃過我煮的雞蛋。”
大家都是一愣，確實沒有想到還有這樣安排。
怪不得小於看起來那麼有能力，原來也是吃過苦的人啊。
“你這挺有經濟頭腦的呀。”楊寬忍不住誇了小於。
“是呀，隻要貨好，價格貴也能賣的出去，大家都識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好貨不便宜。”
楊寬看了她一眼。“自己勤工儉學，了不起。”
小於笑著道：“基本的謀生手段而已，沒什麼含金量。”
“那也很厲害。”歲禾由衷地讚歎了句。“自力更生，就值得人尊重。”
小於眼眸一亮。“周總，你誇的我不好意思了。”
歲禾也笑了，笑容有些複雜和遺憾：“我那時候上學，沒有這樣的經驗，現在想想，就跟個傻瓜一樣，你真的挺好。”
“可是你畫畫好啊。”小於說。
楊寬也點頭。“是啊，那時候，她一幅畫就可以賣到五位數了。”
“比我厲害多了。”小於驚呼道：“畫一幅畫，吃一學期就夠了，周總，你更厲害。”
歲禾隻是搖搖頭。
早餐的氣氛很愉悅。
有些奇怪的是，言莘沒說一句話，一直在沉默。
池硯在帳篷裡補覺。
早餐吃完後，大家就陸續離開了山頂。
池硯和範陽最後離開的。
池硯要補覺，範陽陪著他。
歲禾回到家，王媽已經把家裡收拾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緊要東西，歲禾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整理好了。
晚上，她在樓上畫了一會畫。
當然，內容是畫的陸時和。
轉天周一。
歲禾一大早去公司，周末安排的裝修，全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上午十點半，小於急忙進來：“周總，前台說，有一位漂亮的闊太太來找您。”
歲禾停下來手裡的工作，抬眼看她問道：“有沒有說是誰？”
“沒有，對方隻是說，她姓車。”
歲禾微微一頓，忽然想起來陸時和的母親車乙貞就姓車，不知道是不是車乙貞。
歲禾起身站起來，“我下樓去看看，你把下午開會的資料準備好，順便幫我整理一下我手中的這份材料。”
“好的，周總。”小於很擔心歲禾：“你認識樓下的那位車女士嗎？”
歲禾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先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位。”
“要我陪你去嗎？”小於還是不放心，擔心對方來者不善。
歲禾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笑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樓下有保安，也有前台，還有工作人員，再說我很能打，一般男人也不是我對手，彆擔心。”
“好吧！”小於這才放下心來。“你快去吧周總。”
歲禾拍了拍小於的肩膀，很快就下樓去了。
從電梯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