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家距離自己家兩百多米,需要經過鄰居屋後,不遠處有一間廢棄的小屋,裡麵放置著棺材,莫天不敢直視棺材小屋,經過小屋需要用儘很大力氣。
奶奶家鎖門了,莫天沿著漫長牆壁走到一個小河旁邊,大聲喊著。
“奶奶,開門了。”
莫天的大喊,奶奶聽到了,並回應莫天,莫雲這才回到門口等待,他知道奶奶很快就要來了。
果然奶奶開門,莫天跟隨在後麵,這個竹林裡有蛇,莫天親眼見過,因此很害怕,好在奶奶在,穿過竹林,走過鬆竹林,莫天來到爺爺家正屋。
莫永德在書寫著什麼,看到莫天後,欣喜的笑著說著。
“小天來了,你去拿兩塊糖去。”
莫永德的微笑鼓舞了莫天,或許爺爺沒有變,莫天這樣想著。
莫永德吃著糖,好奇的看著爺爺,爺爺仍然在寫著什麼,他的神色很是欣喜,仿佛遇到高興的事情。
“小天,你記住,長大了要做一個誠實的人。”
莫天不理解什麼是誠實的人,他看著嚴肅的爺爺。
“爺爺,什麼是誠實的人?”
莫永德想起昨天見到的蒼,看著莫天。
“就是說實話的人?”
莫天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莫永德似乎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頓時輕鬆起來,他凝望著外麵一輪灼陽,思緒紛飛。
爺爺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自己父親,另外一個是叫做莫瀟灑的叔叔,叔叔這個人很古板,脾氣古怪,在城市生活,很少回來,莫天記憶裡也隻是見過幾麵。
莫天吃著糖,看著爺爺拿著鋼筆寫字,看的入神,他雖然不認識字,但是覺得會寫字的人真的很厲害。
“小天,如果有一天爺爺離開了,不要害怕。”
莫天歪著頭看著爺爺,沐浴在陽光下的爺爺神色平靜祥和。
“爺爺在追逐自己道路,這條路爺爺也不知道如何,如果未來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麵。”
爺爺煽情的話讓莫天嚇到了,他頓時哭泣起來,看的莫永德苦笑一聲。
“小天怎麼了?”
奶奶過來安慰小天,爺爺看著自己妻子,轉身凝望著外麵鬆樹林,久久無聲。
一切都好像注定好的,自己輪回這個世界,有著一個叫做莫天的孫子,蒼的到來,功德補全的希望,莫永德已經做出抉擇,向著仙道進發,這是一個修士的命運,朝聞道。
偌大的房屋,半輩子心血,相伴半生的妻子,血脈相連的兒子,這些莫永德都將放棄,也希望他們有一天可以釋然理解,莫永德內心複雜,卻並沒有離彆痛楚,他知道自己做什麼,對於紅塵來說,自己也隻是一個過客。
對於自己的離開莫永德做出了規劃,不能太突兀,因為這是科學的世界,他不能給自己親人留下危險,莫永德決定放棄自己身體,他畢竟有著元神,即便沒有軀體也無事,老邁的軀體將要死亡,而後在親人哭訴中埋葬,這是最好的選擇。
這將斬斷他這一生因果,從此了無牽掛,他還是那個化神修士,縹緲天地間。
莫天不懂的爺爺為何笑的那麼釋然,他理解不了,但知道這不一定是好事,懵懂的莫天吃完糖便回家了,他回頭看了看爺爺,爺爺背著手,站在陽台上凝視著天空,微風吹拂,掀起了他的衣袖。
莫天覺得爺爺坦蕩,這一幕映刻在莫天心裡,心裡不知道怎麼有些高興,哼著調子,跑回家,他餓了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