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絕境求生
天地間仿佛被撕開一道漆黑裂口，直徑百丈的漩渦裹挾著碎石斷木瘋狂旋轉。林風腳下的青岩地麵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蛛網般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他死死抓住一截裸露的樹根，指節因過度用力泛出青白，耳邊儘是尖銳的嘯叫——那是無數碎石被碾成齏粉時發出的絕望哀鳴。
"咳咳...這鬼東西在抽走空氣！"趙宇的咆哮聲被扭曲得支離破碎。青年劍修半邊身子已懸在空中，炎獄劍深深插入岩層，劍身赤紋明滅不定。他的衣袍被靈力罡風割出數十道裂口，右臂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汩汩滲血。
三丈外的冰晶屏障內，柳詩瑤發髻散亂，纖長十指結成的法印正在劇烈顫抖。她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冰靈守護結界頓時藍光大盛，六棱冰晶憑空凝結成環狀陣列。但不過片刻，晶瑩剔透的冰牆上便爬滿蛛網般的裂紋，細碎冰渣如同暴雪般簌簌墜落。
"風靈逆空！"林風暴喝一聲，周身青芒暴漲。三十三道風刃自他袖中激射而出，在半空交織成螺旋狀氣旋。兩股力量相撞的刹那，虛空竟泛起水波般的褶皺。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喉間湧上腥甜——這是靈力透支的征兆。
影魔懸浮在漩渦中心，黑袍獵獵作響。暗紅魔紋在他蒼白的皮膚上蜿蜒遊走，所過之處空間都產生細微扭曲。"螻蟻的掙紮。"他抬手虛握，漩渦轉速驟然提升三成。林風眼睜睜看著百米外的古柏被連根拔起，粗壯樹乾在觸及黑霧的瞬間化作齏粉。
趙宇的炎獄劍突然發出刺耳鳴響，劍身赤紋寸寸崩裂。"撐不住了！"他噴出一口鮮血，火海領域急速收縮。柳詩瑤的冰晶屏障同時炸成漫天冰霧，少女踉蹌後退，唇角溢出血線。
千鈞一發之際，林風識海中突然閃過藏經閣第七層那卷泛黃的古籍。金漆篆文在記憶中浮現："夫混沌初開，陰陽未判，五行混元之氣可破萬法..."他瞳孔驟縮，當年參悟此卷時經脈劇痛的記憶湧上心頭——那是靈力逆衝帶來的反噬。
"賭一把！"林風咬破指尖，以血為引在空中勾畫玄奧符紋："趙兄走離火位！柳姑娘居坎水位！"青色靈力絲線從他掌心延伸，分彆纏上兩人腕脈。趙宇會意，炎獄劍猛然插入地麵，赤紅靈力順著絲線奔湧而來；柳詩瑤強提最後靈力，冰藍光流如潺潺溪水彙入陣眼。
三色靈力在林風丹田處轟然相撞，他感覺渾身經脈仿佛被投入熔爐。皮膚表麵滲出細密血珠，卻在離體瞬間被蒸發成血霧。劇痛中，他恍惚看到混沌初開的景象——風雷激蕩處，水火既濟，陰陽交泰。
"混元破魔！"林風雙掌平推，五彩光柱自天靈噴薄而出。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凝固，黑色漩渦如同被無形大手攥住，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影魔首次露出驚容，雙手結印速度陡然加快，額間魔紋滲出漆黑血珠。
兩股力量僵持的刹那，方圓十裡的靈氣瘋狂躁動。地麵塌陷出數十丈深的巨坑，參天古木被連根掀起。趙宇突然暴起，炎獄劍燃起純白火焰；柳詩瑤玉指輕點，無數冰錐在光柱外圍結成螺旋陣列。
"破！"三人齊聲怒喝。五彩光柱轟然炸裂，黑色漩渦如同摔碎的琉璃盞般分崩離析。影魔悶哼一聲，七竅同時噴出黑血，周身魔紋明滅不定。林風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空檔，風靈刃化作流光直取對方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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