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劍神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扛酒壇的老頭突然甩了甩衣袖,酒壇裡的酒潑出來,在空中凝成酒劍。
“當”的一聲,最前排的青銅劍被劈成兩截。
接著是第二柄、第三柄...不過十息,十三柄劍全斷成廢鐵,落了滿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吳士甄的手在發抖。
他猛地咬破舌尖,鮮血濺在道袍前襟:“神霄陣!”
竹林外突然傳來馬蹄聲。
一百騎玄甲衛從山道上衝來,馬背上的銀槍在晨霧裡閃著冷光。
為首的校尉甩出令旗,旗子上繡著“大柱國”三個金線——那是李承煜父親的封號。
“吳掌教。”李承煜摸出塊玄玉令牌,“我爹說,青城山的地契該換主人了。”
吳士甄的刀疤白得像道霜。
他突然轉身衝進竹林,玄色道袍被竹枝扯得破破爛爛。
陸九淵看著他的背影,想起昨夜暗樁說的——青城王的軍糧,這月少了三成。
“殿下。”
聲音從鐵索橋傳來。
眾人轉頭望去,橋邊站著個坤道,臉上有道猙獰的刀疤,從左眼一直劃到下頜。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月白道袍,腕間係著根紅繩,繩上掛著塊碎玉——和李承煜腰間的玉佩紋路一模一樣。
李承煜的玄玉扳指“哢”地裂了道縫。
他踉蹌兩步,抓住老劍神的胳膊:“是...是阿繡。”
老劍神歎了口氣:“當年王妃遇刺,她替你擋了刀。”
坤道阿繡一步步走上鐵索橋,橋板在她腳下吱呀作響。
她走到李承煜麵前,從懷裡掏出個紅漆劍匣:“小殿下,這是王妃臨終前讓我轉交的。她說...你該知道,當年那老道,是大柱國派去的。”
劍匣打開的瞬間,一道寒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陸九淵眯起眼,看見匣底刻著“大涼龍雀”四個古字,旁邊還有行小字:“傀儡登壇,真主藏鋒”。
李承煜的手指撫過劍鞘,突然笑了:“原來那青城王,不過是我爹養的戲子。”他抬頭時,眼裡有淚在閃,“阿繡,當年我躲在衣櫃裡,看著你替我擋刀...我連哭都不敢哭。”
阿繡的刀疤動了動,像是在笑:“小殿下,該長大了。”她轉身走向竹林,背影越來越淡,像片被風吹散的雲。
陸九淵摸了摸袖中的銀票,突然明白那綠裙女子為何要擲萬兩——榮親王府,大柱國,青城王...這潭水比他想的深。
他抬頭看天,山路上的塵煙更濃了,嵩山派的快馬該到了。
“列位!”他拍響醒木,“今日書場就到這裡。三日後,七俠鎮同福客棧,陸某要說段更熱鬨的——”他頓了頓,眼裡閃過絲銳光,“雪中悍刀行。”
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孫老頭揉著膝蓋站起來:“陸先生,這雪中的刀,可比青羊宮的劍利?”
“利得很。”陸九淵收拾書案,瞥見幾個書商在角落記筆記,筆走如飛,“利得能劈開這江湖的霧。”
綠裙女子不知何時走了,隻留下一縷玉蘭香。
陸九淵望著她坐過的廊柱,那裡有道淺淺的刻痕——是個“榮”字。
他把紅漆劍匣的模樣記在心裡,想著三日後的說書詞。
山風卷著塵煙吹來,吹得書案上的紙頁嘩嘩響。
陸九淵按住紙,看見最上麵那張寫著“雪中悍刀行·徐鳳年初入江湖”,墨跡未乾,像是剛寫的。
他笑了。這江湖,要更熱鬨了。
喜歡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請大家收藏:()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