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麵板上的"黃金一抽"選項開始閃爍。
陸九淵望著窗外的殘月,想起喬峰離開時的背影,想起任盈盈琴音裡的鋒芒,想起左冷禪派人送來的"血書警告"。
他深吸一口氣,指尖重重按了下去。
淡金色的光潮退去時,陸九淵的睫毛還沾著細碎的光斑。
他低頭看向掌心——不知何時多了本巴掌大的秘笈,封皮是深棕的鹿皮,邊角磨得發亮,隱約能看見用金漆描著的"大黃庭"三字,筆畫間浮著若有若無的熱氣,像剛從熔爐裡淬出來的。
"叮——檢測到宿主獲得ss級功法《大黃庭》,可直接綁定係統參悟。"係統提示音比往常更清亮,在他腦海裡繞了個彎,"該功法為上古道藏殘篇,練至大成可通天地之氣,破萬法桎梏。"
陸九淵的喉結動了動。
他記得三天前與嵩山派方大平比鬥時,對方的"大嵩陽掌"震得他內腑翻湧,三弦琴的蛇皮麵都裂了道細紋。
此刻指尖觸到《大黃庭》的溫度,竟比那日胸口的淤痕更燙。
他將秘笈按在胸口,能聽見自己心跳撞著鹿皮封皮的悶響:"終於......"
話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什麼,慌忙掀開衣袖。
腕間的係統印記泛著淺藍,那是他穿越後綁定的"說書人"係統,平時隻用來記錄聽書人打賞、兌換三弦琴譜,此刻卻在皮膚下流轉著金紋,像條活過來的小蛇。
他深吸一口氣,默念"學習",目光死死盯著秘笈——
沒有預想中的暖流入體,沒有功法要訣在腦海中浮現。
鹿皮封皮依然溫溫的,卻像塊隔了層毛氈的火炭,熱度傳不進他經脈裡。
"檢測到宿主當前綁定內功為《市井聽心訣》。"係統機械音再次響起,"本係統僅能輔助參悟一種內功心法。
若要更換,需自行領悟新功法要訣,係統將停止對原心法的輔助,風險自擔。"
陸九淵的手指在秘笈上蜷成拳。
《市井聽心訣》是他剛穿越時係統送的新手福利,說是能通過聽書人情緒波動提煉內力,聽起來玄乎,實際練了三個月,也隻夠在比鬥時護住心脈不被震斷。
他抬頭看向牆上的三弦琴——那琴身被他摸得發亮,弦柱上還係著喬峰前日塞給他的紅繩,說是"保平安"。
"換,還是不換?"他喃喃出聲,聲音撞在青磚牆麵上,驚得燭火晃了晃。
如果換......他想起半月前在茶館聽白展堂說的江湖秘聞:華山派嶽不群為練《紫霞神功》廢了二十年"太嶽三清風",走火入魔時連自己徒弟都認不得;恒山派定靜師太強行轉修《易筋經》,結果經脈錯位,現在還在懸空寺養著。
《大黃庭》雖強,可係統不再輔助的話,他這個半路出家的說書人,真能悟透上古道藏?
可如果不換......他摸了摸腰間的三弦琴,指腹擦過那道新裂的蛇皮紋。
左冷禪的"血書警告"還壓在桌角,墨跡裡浸著半根斷發,說是"下次見麵,要取你喉骨做弦"。
《市井聽心訣》再練三年,怕也不過是多扛兩掌大嵩陽勁,哪夠護得住這滿江湖的刀光?
窗外忽然起了風,吹得窗紙簌簌響。
陸九淵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跪在了床沿,《大黃庭》被他捏得變了形。
他慌忙撫平鹿皮封皮,卻在翻到第二頁時頓住——上麵畫著幅經絡圖,用朱砂點著三十六處大穴,每個穴位旁都有行小楷:"子時三刻,引月光入檀中;寅時初刻,借晨露潤氣海......"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這些要訣看似繁瑣,卻和他這三個月說書時觀察到的"門道"不謀而合:每次說到"喬峰聚賢莊飲酒"時,聽書人熱血上湧,他的氣海就會發燙;說到"林詩音藏劍"時,聽書人屏息凝神,他的內息便自動沉入丹田。
《大黃庭》裡的"借天地人氣"之法,莫不是和《市井聽心訣》本就有相通之處?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
陸九淵抬頭看向窗外,月亮已西沉到屋簷下,將窗欞的影子投在秘笈上,剛好遮住"氣海"二字。
他忽然想起喬峰離開時說的話:"九淵,你這張嘴能說動江湖,這雙手也該能握住刀。"刀他握不住,但這《大黃庭》......或許能讓他的三弦琴,變成比刀更利的東西。
他重新坐直身子,將《大黃庭》平攤在桌上。
燭火映著鹿皮封皮,把"大黃庭"三字的金漆照得發亮,像三把小劍刺進他眼底。
他伸手撫過經絡圖上的朱砂點,指腹觸到紙張的紋路,竟和三弦琴的蛇皮麵有幾分相似——都是要經過歲月打磨,才能發出最清亮的響。
"就試試吧。"他輕聲說,聲音裡帶著點破釜沉舟的狠勁。
手指劃過秘笈的瞬間,係統印記在腕間灼了一下,像在回應他的決心。
窗外的更夫敲過五更時,陸九淵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他的三弦琴歪在桌角,琴譜散了半頁在地上,而《大黃庭》已翻到第三十七頁,上麵密密麻麻記著他的批注:"與《市井聽心訣》第廿三式"聚聲"可合"、"寅時引氣需配合說書時"抑揚"之法"......
燭台裡的蠟油流成了小山,將最後一滴火光吞進去時,陸九淵才驚覺天已蒙蒙亮。
他揉了揉發酸的後頸,抬頭正看見窗紙上透進的魚肚白,像極了那日喬峰離開時,巷口漸亮的天色。
他低頭看向《大黃庭》,封皮上的金漆在晨光裡泛著暖光,恍惚間竟像是三弦琴的弦,正等著他撥出第一聲。
喜歡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請大家收藏:()綜武:我在同福客棧說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