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陸九淵深揖及地。
"免了。"張三豐抬手虛扶,茶煙在兩人之間嫋嫋升起,"你說《天龍八部》時,我讓俞蓮舟去七俠鎮聽過。
說喬峰聚賢莊大戰那回,你拍著醒木喊"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把茶館的房梁都震落片瓦。"他端起茶盞,杯沿沾著極淡的茶漬,"能震落房梁的,是氣。
能震落人心的,是理。
你這說書人,倒比許多練了一輩子武的更懂"俠"字。"
陸九淵耳尖微燙。
他想起係統麵板上"天下人心中有秤"的任務,想起第一次說書時老乞丐塞的烤紅薯,喉間突然發緊。"真人謬讚。"他說,"我今日來,是想問...武道更高處,究竟有什麼?"
張三豐放下茶盞,杯底與竹案相碰,發出清越的"叮"聲。"你學的東西太雜。"他屈指敲了敲桌角,"少林的龍爪手,丐幫的降龍十八掌,甚至白展堂的葵花點穴手——這些功夫在你手裡,是書裡的故事,還是你自己的刀?"
陸九淵瞳孔微縮。
他忽然想起係統獎勵的"百家武庫",想起每次說書時,聽眾的熱血會化作金光注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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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些他以為的"借力",早把自己的武道根基攪成了漿糊。
"但雜不是錯。"張三豐的目光忽然變得悠遠,像在看五十年前的自己,"當年我在少林藏經閣抄經,把七十二絕技看了個遍。
後來上武當山,把那些招式拆了又拆,最後隻留下三招——攬雀尾、單鞭、雲手。"他指節輕叩茶盞,"你說書時能把三國、水滸、天龍串成一個江湖,怎麼到了武路上就不會串?"
陸九淵隻覺心頭轟然一響。
他想起在七俠鎮說《神雕》時,把洪七公的打狗棒法和白展堂的點穴手編進同一個故事,聽眾拍著桌子喊"妙";想起與喬峰結義時,用說書人的氣勁接下他的降龍十八掌——原來那些他以為的"旁門左道",早就在他骨子裡生了根。
"那更高的境界..."他聲音發顫,"該叫什麼?"
"行者。"張三豐的眼睛亮起來,像寒夜的星子,"行萬裡路,見萬種人,說萬種故事。
你說書時,是把彆人的故事變成自己的;練武時,該把彆人的招變成自己的。
等你能把"說"和"武"揉成一團,那時候..."他忽然住了口,目光轉向窗外。
陸九淵順著望去。
窗外是片竹林,月光透過葉隙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銀。
有片竹葉被風卷著掠過窗紙,在燈影裡投下道細長的影子,竟像柄出鞘的劍。
"真人?"
張三豐收回目光,笑紋裡藏著三分神秘。"你且記著,真正的路,不在我嘴裡,在你腳下。"他端起茶盞,"時候不早了,你去前院歇著。
明日卯時,我帶你去觀星台。"
陸九淵起身告辭時,袖中係統麵板突然泛起金光。
他低頭,見任務欄新增了一行小字:"行者問路:尋得屬於自己的武道之路"。
山風卷著鬆濤撞進窗來,吹得燈芯劈啪作響。
陸九淵望著張三豐的背影消失在竹簾後,忽然聽見遠處傳來清越的鐘聲——是武當山的晨鐘,比往常早了半個時辰。
他摸了摸心口的紅布,那裡還留著謝卓顏掌心的溫度。
窗外的竹葉仍在沙沙作響,像極了七俠鎮茶館裡,聽眾們拍著桌子喊"再來一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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