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菜車的車輪碾過青石板,濺起幾點血珠。
陸九淵掀開草簾回望,六分半堂主院的燈火突然全滅,隻有雷純的聲音穿透夜色:"狄飛驚!
你說關七的鎖鏈是用天山寒鐵鑄的?"
主院正廳的燭火重新亮起時,雷純的指甲已經掐進檀木桌案。
狄飛驚單膝跪地,額角滲著冷汗——他方才親自檢查過地牢鎖鏈,確實是寒鐵所製,可關七的刀氣能斷寒鐵,這是江湖儘知的事。
"吳其榮的屍體在西牆。"雷純抓起案上的茶盞砸過去,瓷片擦著狄飛驚耳畔碎在門框上,"他的刀插在自己心口,刀柄上是關七的指痕——你說他是想阻攔,還是想放?"
狄飛驚喉結動了動:"堂主,陸九淵和王小石救走蘇夢枕是明線,關七才是......"
"是暗線?"雷純冷笑,指尖劃過案上的密報,"蔡京的人今早送了信,說要"活的關七"。
傅相爺的人也遞了話,說"法門禁術需活人試練"。"她突然笑出聲,"好個陸九淵,我給了他布防圖,他倒給我送了個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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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
"送。"雷純抓起密報塞進火盆,火星子劈啪炸在她眼尾,"把關七送到太師府門口。
蔡京要關七鎮江湖,傅宗書要關七練法術——他們爭得越狠,六分半堂越安全。"她望著窗外被關七撞塌的飛簷,聲音突然低下去,"隻是苦了蘇夢枕......"
此刻太師府的後園正飄著桂花香。
蔡京捏著雷純的密信在廊下踱步,金線繡的仙鶴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元十三限靠在廊柱上,手裡的茶盞始終沒動——他的味覺早被毒藥醃透了。
"雷純說關七此刻在城南亂葬崗?"蔡京撚著胡須,"那瘋子見人就殺,她怎會平白送我這等寶貝?"
"陸九淵救走了蘇夢枕。"元十三限的聲音像浸在冰裡,"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鬥了十年,蘇夢枕一活,雷純的日子更難。
她送關七來,是要借您的手壓樓裡的火。"他指節叩了叩廊柱,"可關七的刀認人,當年您殺了他全家,他若醒著......"
蔡京的手猛地一抖,密信掉進石縫裡。
他望著園子裡的假山,突然笑了:"去叫張鐵臂帶三百神策軍,把亂葬崗圍了。"他轉身時,金絲冠上的東珠晃了晃,"但彆靠太近——我要活的關七,也要活的雷純的誠意。"
元十三限望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而此刻丞相府的角門正悄悄打開,一名灰衣隨從翻身上馬,懷裡的密報上隻寫著八個字:"關七出,法門將動。"
傅宗書在書房翻到第三本《道藏》時,窗外傳來夜梟的啼鳴。
他合上書頁,指腹撫過書脊上"洞真部"三個字,嘴角勾起半分笑意——有些東西,該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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