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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瘋刀客連躲都不躲,反手一刀橫削,刀風擦著佛珠掠過,竟將最前端的檀木珠削成兩半。
神尼的指尖泛起青白,這才驚覺對方刀速比方才快了三成——是被“天人”二字激得血脈沸騰,把畢生功力都逼到了刀尖上。
陸九淵的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瘋狂跳動,血紅色的倒計時從“08”跳到“07”。
他摸了摸懷裡的醒木,那枚染著朱砂的檀木片燙得驚人——這是係統“舌綻春雷”技能的觸發媒介,能在三息內用言語擾亂對手心神,但對上s級的高手...他想起昨夜在同福客棧,白展堂擦著葵花點穴手的銅指套說:“當年公孫烏龍被說書先生罵得摔了酒葫蘆,可那是先天境,這關七...小陸啊,你這醒木要是炸了,記得往我床底下躲。”
“來了。”戚少商突然按住他肩膀。
陸九淵抬頭,正看見青灰色氣團裡的人影緩緩凝實——關七穿著月白色長衫,腰間懸著柄無鞘的黑鐵劍,發梢還滴著廟前那口古潭的水。
他垂眸看向演武場中央的天下第七,眼尾微挑,像是看見孩童舉著木劍說要砍山。
“你要戰?”關七的聲音輕得像春夜的雨,卻讓在場所有人耳膜發疼。
天下第七的刀“當啷”墜地——不是害怕,是他握刀的手因太過用力,虎口裂開的血把刀把都浸透了,根本握不住。
他彎腰撿刀時,血珠順著下巴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紅霧:“戰!戰到刀斷,戰到骨碎,戰到你關七肯看我一眼!”
空氣突然凝固。
米蒼穹的拐杖又往下壓了半寸,地麵的血線順著石縫爬到天下第七腳邊;紅袖神尼的佛珠串“啪”地全斷,十二顆木珠滾進人群,驚得幾個年輕俠客踉蹌後退;最角落的書商把毛筆咬得變形,紙卷上的字跡歪歪扭扭:“瘋刀客血濺青石,天人垂眸似看螻蟻...”
關七的指尖突然動了動。
陸九淵的後頸炸開一層雞皮疙瘩——那不是要出劍的動作,更像...在數天下第七的心跳。
他數到第十下時,忽然笑了:“有意思。”這兩個字像重錘砸在演武場中央,天下第七的刀身應聲出現蛛網裂紋,連陸九淵懷裡的醒木都震得跳了跳。
“陸兄弟!”戚少商的虎膽刀已經出鞘三寸,刀光映著他繃緊的下頜,“再不用技能,這瘋子要被震碎心脈了!”陸九淵咬了咬牙,剛要摸醒木,卻見米蒼穹突然開口:“關統領。”
這聲“統領”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關七的目光終於從天下第七身上移開,掃向米蒼穹:“老匹夫,你還活著?”米蒼穹的指節捏得發白,拐杖上的焦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當年你說要掀了金鑾殿,我應你等二十年。”他頓了頓,喉結滾動,“如今...這瘋小子的命,算在我頭上。”
天下第七突然抬頭,右眼的紅血絲褪了些:“老匹夫你算什麼東西?我的命...我自己——”
“閉嘴。”關七的聲音裡突然有了溫度,像在哄鬨脾氣的孩子。
他抬手虛按,天下第七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向後飛退,撞在演武場的照壁上,吐出一口黑血——不是受傷,是他體內淤積多年的暗傷被關七的氣勁逼了出來。
陸九淵看著這一幕,係統麵板的警告突然變成了淡金色:【檢測到關鍵轉折點:關七未下死手】。
他攥緊醒木的手鬆了鬆,卻見關七的目光又落回自己身上,唇角勾起抹笑意:“說書的,你懷裡的東西,我聞著香。”
夜風突然轉了方向。
演武場四周的燈籠同時熄滅,隻剩下月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關七懸在半空,黑鐵劍的劍柄上纏著的紅繩被風吹得飄起來,像一滴懸而不落的血。
米蒼穹的拐杖尖深深陷進青石板,滲出的血線在地麵蜿蜒成奇怪的圖案;紅袖神尼彎腰撿起最後一顆佛珠,指腹觸到木珠上的刀痕時,突然打了個寒顫;天下第七扶著照壁站起來,刀重新插進腰間,破布上的血漬在月光下泛著紫黑。
沒有人說話。
連最吵鬨的書商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紙卷上的墨跡暈開一片,像團未散的陰雲。
關七的長衫無風自動。
他望著演武場中央的空地,又望了望閣樓方向的陸九淵,最後將目光投向城南外的山影——那裡,啟明星正從雲層後露出半顆。
他就這麼懸在那裡,像尊用月光雕成的像。
江湖群雄的喉嚨裡漸漸泛起不安的私語,有人摸出火折子重新點燃燈籠,有人握緊了腰間的兵器。
陸九淵盯著關七發梢滴落的水珠,那滴水珠墜到地麵時,他聽見係統麵板發出輕響:【檢測到關鍵轉折點:關七停留時間未知】。
演武場的空氣裡,壓著塊看不見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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