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莊西村,一處二層小樓的院子裡。
大槐樹下,刁旺啟斜靠在躺椅上,一手夾著煙,一手刷著抖音,悠閒而愜意。
刁旺啟今年五十多歲,是許開之前的上一任村長,一直養尊處優,不怎麼乾農活,看上去比實際要年輕些。
尤其喜歡刷抖音,各種家長裡短、狗血倫理以及風韻猶存都是他的最愛,偶爾還看看直播。
作為村裡第一大姓刁家掌事的,之前接替年邁的許國順當村長也算“眾望所歸”。
他在村長的位置上才乾了10年,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還沒過癮撈夠)呢,沒想到東村的許開去年從部隊轉業了。
安排工作的時候,那許開不去鎮裡,也不去縣裡,竟然要回村當村長。
在上級的協調下,刁旺啟被迫退了下來,村長的位子又回到了許家莊手中,他到現在心裡還老大不甘心。
刁旺啟失去了村長的寶座,兒子刁玉坤也不如以前風光,不能像以前那樣為所欲為。
一直以來,刁玉坤和他的狐朋狗友們,明裡暗裡地給許開找麻煩、拖後腿。
刁旺啟從來不聞不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許開是轉業軍人,有武力,也有手段,在縣裡也有些關係,所以刁玉坤他們也沒敢太過分。
今天的事情也是如此,兒子帶人去東村他是知道的,不過也沒有管。
反正東村的主心骨許開已經住院了,讓兒子去試探試探也好。
如果東村退讓了,後麵魚塘的事情也正好找東村掰飭掰飭。
魚塘垮了,損失上百萬,這筆錢肯定不能讓村裡出,也不能讓全村村民出。
魚塘是許開主張開挖的,如今賠錢了,應該讓許開或者東村許家人負責。
隻是沒想到,今天兒子似乎遇到硬茬兒了。
兒子是被人背回來的,蓬頭垢麵,臉上血嗤糊啦的。
再看其他人,也是個個帶傷,泥灰、血跡糊了一身一臉。
像打了敗仗的潰兵,又被大卡車壓了一遍,彆提多淒慘了。
刁旺啟嚇得從躺椅上一咕嚕坐起來,驚喜不定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刁玉坤在半路就醒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慘兮兮哭唧唧道:
“爸,你得給我報仇啊,我快讓人打死了,嗚嗚……好疼啊!”
刁玉坤哭得像300多個月的孩子,膽氣兒幾乎被許關打沒了。
“到底咋回事啊?誰啊這是?許開不是住院了嗎?”
除了許開,許家莊誰還有這種本事?
一個鼻青臉腫的村民道:“周叔,不是許開打的,是他兄弟許關。”
刁旺啟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道:“啥?他兄弟?”
許關常年不在家,刁旺啟對許關的印象不是很深,隻記得許開有個弟弟,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那村民唉聲道:“他兄弟比許開厲害多了,簡直跟個瘋牛犢子似的,人被他挨著一下就飛出去了。
“咱們西村去了四十多人,都不夠他一個人打的,幾分鐘不到,全趴下了。”
“嘶——”
刁旺啟倒吸一口涼氣,牙疼,怎麼可能呢?一打三五個還能相信,這一打三五十是不是太玄乎了點?
確認了好幾遍,仍然眾口一詞,刁旺啟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