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嶽庭雖然很相信許關的為人和判斷能力,但這事兒處處透著詭異,作為一縣之長,他不得不謹慎:
“許關,你跟我交個實底,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實在有點太快、太突然了?
“如果河陽是個家,我就是這個家的家長,做出任何決策我都必須謹慎,我很難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許關知道何嶽庭想岔了,這是人之常情,如果不了解情況,誰也難以相信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於是他把之前跟薑孟饒的交談大致講述了一遍,然後總結道:
“這件事有天時地利人和的成分,也有運氣和偶然的情況。
“如果薑總不突發奇想來許家莊做客,也不會有現在這件事。
“所以,這裡麵沒有太多的玄機,要說略顯急躁和草率也是有的,畢竟上麵催得緊,留給焜耀的時間也不多了。
“焜耀曾經想讓我參股,我沒有同意,縣裡如果有想法,倒是可以談,象征性地參一股,也能更好地促進雙方的合作。”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何嶽庭放下了大半的疑慮,答應道:“那行,行不行的,先談一談再說。許關,這次多謝你了。”
許關道:“何叔客氣了,河陽是我的家鄉,誰不盼望家鄉好?隻不過大多數人都有心無力罷了,現在有了機會,自然要爭取一下。”
何嶽庭點點頭道:“行,這事兒縣裡先開會研究一下,儘快給你答複。”
許關起身告辭:“何叔,事兒也說完了,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去幼兒園找一下安安。”
“嗯,去吧!”何嶽庭答應了一聲,將許關送出門。
現在,何嶽庭早就對女兒跟許關的事情沒有任何抵觸了。
反而對許關越來越滿意,這家夥除了撲克臉,挑不出一點兒大毛病。
而且,他有足夠的能力和實力保護女兒,給她想要的生活。
安安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開心的,這就足夠了。
和其他家長差不多,一旦接受了孩子的對象,態度就會180度轉彎。
盼望著倆人多多接觸,培養感情,爭取早日修成正果,乃至考慮下一代的問題。
以前何以安跟許關出去,他不免叮囑一番彆玩太晚,早點回家什麼的。
現在呢,雖然不至於明著鼓勵女兒晚歸,也壓根就不提這事兒了。
許關離開後,何嶽庭拿著筆在稿紙上寫寫畫畫,琢磨良久,終於喊道:“小張,小張——那個,通知縣裡主要領導乾部,晚上召開擴大會議,儘量不要請假。”
張春峰忙不迭答應:“好的,何縣長,我馬上就去安排。”
天老爺,又有啥大事兒了?張春峰感覺何縣長好嚴肅,真不知道許村長又跟他講了什麼大事。
離開縣政府,許關去了星光幼兒園,看看何以安,順便給她送點東西。
接到許關的電話,何以安開心不已,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出去了。
看到許關正等在路邊,喊了一聲“許大哥”就撲了過去。
許關一把摟住何以安,見她沒有穿外套,隻穿了單薄的毛衣,就問道:“冷不冷?”
現在才2月下旬,氣溫還沒有上來,早晚還是零下,隻有中午時分才來到零度以上。
何以安不以為意地笑道:“不冷不冷,看顧小朋友,根本歇不下來,不僅不會冷,還出汗呢!你看看,我的汗還沒乾呢!”
說著,何以安仰頭讓許關看了看自己的臉,然後又摟緊了一分,頭還扭來扭去,許關懷疑她在用自己的衣服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