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目光,緩緩掃過窗外那片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京城夜色,眼神冰冷,如同萬載玄冰。
他看向了四周,敏銳的洞察力能夠注意到周圍的確有人在窺視著他們。
然後沈飛朗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看得見,也聽得到我說的話。我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你們背後,到底站著什麼人。”
“我,沈飛,沈家的長孫。”
“我今天就在這裡,把話給你們挑明了。”
“有什麼事情,有什麼恩怨,你們大可以直接衝著我一個人來!”
“少在背後搞那些上不得台麵傷及無辜的齷齪伎倆!”
“敢不敢出來,跟我真刀真槍地,比劃比劃?!”
幾乎就在他這番充滿了挑釁意味的話,剛剛說出口的瞬間!
他那部剛剛才換上新卡的手機,突然“叮”的一聲,輕響!
一條匿名短信,發了過來。
上麵,隻有簡簡單單的,卻又充滿了無邊殺意的……
四個字。
“如你所願。”
……
京城軍區總醫院,特護病房。
沈飛隔著一層厚厚的無菌玻璃,看著病房內,那個依舊處於深度昏迷之中,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腦袋上還纏著厚厚紗布的大堂姐沈伶,麵色陰冷如水。
自從那天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顧佳宜。
甚至,就連顧佳宜打過來的電話,他也隻是找了幾個借口,匆匆敷衍了過去。
他害怕,害怕自己會連累到她。
在見識了那個所謂的“朱六爺”背後,所代表的,那種無法無天,窮凶極惡的行事風格之後。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一頭潛藏在暗處,擇人而噬的瘋狗,給徹底盯上了。
在沒有將這頭瘋狗徹底打死之前,他不敢,也絕不能,再讓顧佳宜和她身邊的任何人,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遭受到任何不必要的危險和傷害。
他已經給許少卿阿姨,以及林怡靜林姐姐,都分彆發去了信息。
告訴她們,自己最近可能要處理一些比較棘手的私人恩怨,讓她們在這段時間裡,一定要派人看好顧佳宜,也包括遠在醫院的外公外婆那邊,他也都提前打好了招呼。
他沈飛,可從來就不覺得,這幫搞文物走私的亡命之徒,會跟自己講什麼江湖道義,或者所謂的“武德”。
在他看來,走私文物,跟販毒,其實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乾的,都是那種一本萬利,掉腦袋的買賣!
能乾這一行的人,手裡哪個沒有槍?哪個沒有幾條人命在身?
為了錢,他們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保不齊,就能跟警察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槍戰!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抓到就得殺頭的亡命之徒!
沈飛看著病床上,大姐沈伶那依舊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憑借著他那早已遠超常人的眼力,以及從沈家傳承之中,學到的那點皮毛醫術。
他不難看出,大姐這次,傷得極重!
尤其是她的腰椎,在受到那重型大貨車的劇烈撞擊之後,已經出現了極其嚴重的錯位和損傷!
如果,隻是按照常規的西醫手段進行治療的話,恐怕……
大姐她這輩子,就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站起來走路了!
而現在,大姐她甚至都還沒有從深度昏迷之中蘇醒過來,顯然是傷勢過重,生命體征極其不穩。
即便沈飛有心,想用自己的《天緯星針》之法,來幫她進行治療。
也得等她自己,先挺過眼下這個最危險的坎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