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切割聲即便在喧鬨的市場中依舊格外清晰。
攤位前，那年輕女孩緊張得臉色發白，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旋轉的切割機。
沈飛目光掃過，裡麵灰蒙蒙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一塊廢料。
哢的一聲，切割完成，師傅用水衝掉切麵上的泥漿，裡麵是和石皮彆無二致的灰白石質。
“垮了垮了……”
“小姑娘，運氣不太好啊。”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惋惜的歎息。
女孩整個人像是泄了氣，漂亮的眼睛裡滿是失望。
“佳宜小姐，要不算了吧？”旁邊一個像是助理模樣的人小聲勸道。
“不行！”女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倔強地說，“我還有最後一塊！”
她從腳邊拿起另一塊稍大些的原石，看起來比剛才那塊還要普通。
這女孩，正是顧氏集團董事長顧重的小女兒，顧佳宜。
沈飛的目光落在顧佳宜選定的最後一塊原石上。
透視之下，依舊是空空如也。
還是廢料。
他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顧佳宜身邊的攤位，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內部，卻隱隱透出一抹溫潤的白光。
沈飛心中一動。
眼看顧佳宜就要把那塊廢料遞給解石師傅，沈飛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就在顧佳宜和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的時候，沈飛指了指她腳邊上另一塊不起眼的石頭：“那塊不行，換你腳邊那塊吧。”
顧佳宜當即皺眉，大小姐脾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聽勸：“你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我偏要開這塊！”
說完，她直接將手裡的石頭遞給解石師傅。
師傅倒是無所謂，他一個負責切石頭的，自然知道什麼叫不聽不看不說話。
能玩得起賭石的，多少兜裡都有錢。
不說有錢有勢，但肯定比他一個解石匠強。
他誰都惹不起，自然也就不多嘴。
再次開動機器，結果自然毫無懸念。
顧佳宜徹底紅溫了，有種有火無處撒的感覺。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中年人看到顧佳宜腳邊那塊石頭，隨口問了價，花了幾百塊買了下來。
“師傅，麻煩幫我把這塊也開了。”
解石師傅依言操作。
砂輪切下，僅僅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
“呲——”
衝掉石粉。
一抹細膩溫潤、油脂光澤十足的白色，驟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臥槽！出玉了！”
“這特麼是冰種？！”
“那麼大一塊！至少能出個鐲子，少說好幾十萬呢！”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眼中充滿了震驚和羨慕。
那中年買主更是激動得渾身發抖，人都麻了，簡直不敢相信。
這一下，顧佳宜傻眼了。
她看了看那塊冰種原石，突然猛地轉頭看向沈飛。
“你……懂相玉？”她有些不敢確定地看向沈飛。
沈飛摸了摸鼻子，嘿嘿一樂：“不是太精通，就是多少懂點皮毛，大概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吧。”
“猜的？”顧佳宜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你猜我信麼？”
“行！你幫我選一個！”顧佳宜走到沈飛麵前，相當地豪氣，居然一把摟住了沈飛的肩膀，“賠了算我的，賺了我們一人一半！”
沈飛眼睛瞪得溜圓，沒想到這位小姐居然一上來就跟自己舉止那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