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直播間氣氛達到高潮的時候，牛老師卻突然話鋒一轉，笑著對沈飛說道。
“沈飛老師，你現在還在潘家園大門口堵著呢吧？”
“行了，你也彆鬱悶了，在那兒老實待著，先彆動。”
“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咱們哥倆好好合計合計，看看你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後續又該怎麼辦！”
過了不一會兒的功夫，牛老師一路小跑著就過來了。
“沈飛老師！可算瞅見您了！”
今天的牛老師，依舊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打扮，頭發有些淩亂，戴著大眼鏡，腳下一雙沾著泥點的運動鞋，一嘴的京片兒。看著不像是什麼資深鑒定師，倒真有幾分像是剛從哪個深山老林裡偷跑出來的野道士。
“牛老師！您可算來了！”沈飛一見牛老師，也趕忙熱情地迎了上去。
牛老師先是利索地關掉了自己的直播，然後才走到沈飛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好笑地說道。
“行啊你小子，麵子夠大的啊！”
“知道不？就因為你昨天那麼一鬨，今天整個潘家園，出攤的商家都比平時少了至少三成！”
沈飛也聽出牛老師這是在打趣自己，不由得苦笑一聲。
“牛老師，您可彆拿我開涮了。”
“我哪知道這潘家園的水這麼深啊？一個攤子上，十件東西裡有十一件是假的，這誰受得了？”
“想當初，我在江城的時候，去人林老爺子的百寶齋，人家那兒擺出來的，可都是正兒八經的真家夥，童叟無欺。我還以為古玩市場都這樣呢，所以這幾天才會那麼不留情麵，直接點出來。”
沈飛心裡也在那兒犯嘀咕，誰特麼知道像林老爺子那樣，整個店裡全是真貨，價格還公道的，才是鳳毛麟角啊！
牛老師聞言，也是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隨即眼珠子一轉，提議道。
“行了，潘家園這地方，你今天肯定是進不去了。”
“要不這樣，咱們換個地方，去那些大型商場裡的玉石專櫃轉轉？”
“我對古玩字畫這方麵，還算有點心得。但這玉石翡翠嘛，說實話，就比外行強不了多少。正好，我也想親眼見識見識，沈飛老師你在這方麵的道行。”
沈飛一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即便欣然應允。
總不能因為潘家園不讓進，今天的直播就直接鴿了吧？那也太對不起直播間裡這幾十萬觀眾了。
於是，一行三人，便浩浩蕩蕩地，朝著京城最繁華的商業區，王府井百貨進發。
然而，造化那個弄人啊……
當沈飛、顧佳宜和牛老師三人，興致勃勃地來到王府井百貨，打算去那些高檔玉石專櫃一探究竟的時候。
又一塊熟悉的，甚至可以說是同款定製的立牌，赫然出現在了商場珠寶玉石區域的入口處！
上麵依舊是那龍飛鳳舞，充滿了挑釁意味的八個大字——
“沈飛與狗，不得入內！”
甚至連旁邊貼著的高清大頭照，都跟潘家園門口那個一模一樣！
“噗——哈哈哈哈哈哈！”牛老師這下是徹底繃不住了，指著那塊牌子，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轉過頭，看著沈飛那張已經黑如鍋底的臉，強忍著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啊，沈飛老師！真是想不到啊！你這得罪的人，還不少啊！這是要把你往絕路上逼啊！”
沈飛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他現在就是一整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