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看著秦川,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這個家夥去櫻花國血戰連連,斬殺無數強敵……
他怎麼可能還有如此磅礴浩瀚、仿佛無窮無儘的力量?
這根本不合常理!
秦川吹了吹手掌,慢悠悠地踱步上前,走到了青龍麵前。
他歪著頭,打量著那張被金色麵具覆蓋了上半部分的臉龐。
“嘖……”
“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青龍咬緊牙關,周身的青氣試圖再次凝聚,但那巨大的青龍幻象卻發出一聲哀鳴,終究是無法維持,轟然消散。
罡氣化形被強行打散,青龍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身形晃了晃,卻倔強地沒有倒下。
“秦川!”
她的聲音依舊冷,卻帶上了虛弱的顫音:“你…你隱藏得好深!”
“隱藏?”
秦川笑了,笑容裡全是譏諷:“我需要隱藏?是你們太廢物,總拿自己的尺子來量我的深淺。”
他伸出手指,幾乎要點到青龍的鼻尖。
“看看你,再看看地上躺著的兩個垃圾。”
“秦縱橫那三個廢物,就派你們這種貨色來攔我?”
“他是太高估你們了,還是太低估我了?”
青龍被他話語裡的輕蔑刺得臉色發白,卻無力反駁。
實力的差距,像一道天塹,橫亙在眼前。
秦川收回手指,語氣變得慵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虎。”
“在,主人!”
白虎立刻上前,雖然她也受了傷,但眼神亮得驚人。主人的強大,讓她與有榮焉。
“把她帶回去!”
“看好她。這妞兒性子烈,彆讓她死了,也彆讓她跑了。”
白虎一愣:“主人,您的意思是?”
秦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咱們的四奴編製,不是還缺兩個嗎?我看她這青龍名號挺響,湊合著用吧,到時候再補上一個朱雀就好了。”
他回頭看了眼葉玲瓏、蕭若雪,他自己的女人,總不能再讓人欺負了。
青龍、白虎、玄武,再補上一個朱雀,正好湊一桌,護著她們。
秦川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像是在規劃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仿佛不是要收服一個強大的敵人,隻是隨手安排一個崗位。
青龍聽得瞳孔驟縮!
羞辱!
奇恥大辱!
她可是秦縱橫麾下“四奴”之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青龍”!
他竟然想讓她改名換姓?
“你做夢!”
青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氣得渾身發抖。
秦川理都懶得理她,對白虎擺擺手:“帶下去。”
“是!”白虎應聲,就要上前製住青龍。
就在這時,青龍笑了。
“嗬…嗬嗬……”
“秦川……你確實強得超出預料……”
“但你以為擊敗我們三個…就結束了嗎?”
“你不會真天真地以為,三位武道尊者,就是刺殺你的全部力量吧?”
秦川眉頭微微一挑,來了點興趣:“哦?什麼意思?還有節目?”
青龍深吸一口氣,壓住體內翻騰的氣血,猛地轉頭,朝著碼頭遠處一片陰影之地,極為恭敬地彎腰行禮。
儘管重傷,她的動作依舊帶著一種儀式般的鄭重。
“歡喜佛陀大人。”
“接下來,恐怕要勞您親自出手了。”
話音落下,那片陰影裡,仿佛光線都扭曲了一下。
接著,一聲淡淡的佛號,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阿彌陀佛……”
這佛號莊嚴肅穆,帶著一股撫慰人心的平和力量。
隨後,一個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踱步而出。
月光灑在他身上,顯露出真容。
隻見來人是一位身披大紅鑲金邊袈裟的和尚。
這和尚看麵容約莫四五十歲,皮膚白皙細膩,竟似比女子還要光潔幾分。
他臉龐圓潤,眉眼低垂,嘴角天然帶著一絲上揚的弧度,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悲憫眾生,又像是在微笑。
一雙耳朵碩大肥厚,耳垂幾乎垂到肩頭,十足的佛相。
他一手豎在胸前,捏著一串油光水亮的深色佛珠,另一手自然下垂。
整個人寶相莊嚴,步伐沉穩,每一步都仿佛丈量過,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
周身似乎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讓人聞之心神寧靜。
好一個得道高僧的模樣!
仿佛來的不是敵人,而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秦川的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和尚,眼神古怪。
“禿驢,你也是來殺我的?”
那歡喜佛陀走到場中,停下腳步。
他先是看了一眼重傷的青龍,以及遠處嵌在集裝箱裡不知死活的鬼手和毒寡婦,低垂的眉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然後,他才抬頭看向秦川,目光平和,甚至帶著幾分讚賞。
“施主,你便是秦川?”
他的聲音溫和醇厚,如同古寺鐘聲,能滌蕩人心。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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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樣,不像來打架的,倒像是來化緣的?”
歡喜佛陀對於秦川的譏諷絲毫不惱,臉上那悲天憫人的笑容反而更深了幾分。
他緩緩撥動手中佛珠,聲音不疾不徐。
“施主說笑了。”
“貧僧此來,非為私怨,實為公心。”
“哦?”秦川抱臂胸前:“願聞其詳。”
“施主近日,遠赴東瀛櫻花之國,所作所為,貧僧已有耳聞。”
“斬人如草芥,喋血似修羅。殺性之重,戾氣之深,實乃貧僧生平僅見。”
“滔天血怨纏身,已有入魔之兆矣。”
他抬起眼,目光似乎能洞穿人心,看著秦川。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施主,你手中之刀,太重了。心中之魔,太盛了。”
“長此以往,必墮無間地獄,萬劫不複。”
“貧僧不忍見一代英才,誤入魔道,鑄成大錯。”
“故特來此地,欲以佛法,化解施主一身戾氣,鎮伏心中魔念。”
“此乃慈悲,亦是大功德。”
“還望施主,勿要抗拒。”
他說得情真意切,身後的青龍眼中流露出激動和敬畏。
這才是真正的高人風範!與秦川那粗暴的手段相比,簡直雲泥之彆!
秦川聽完,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哈哈哈……好一個‘慈悲功德’!”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收住笑聲,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直射那歡喜佛陀。
“老禿驢,話倒是說得挺漂亮。”
“你說我殺性重,戾氣深?說我快入魔了?”
“那我問你,我殺的那些,是人嗎?”
“那是一群數典忘祖、竊據神器、心懷鬼胎、屢屢犯我疆土、傷我同胞的畜生!”
“對付人,要講人性。對付畜生,就得用畜生的法子!”
“我在前方拚殺,揚我國威,雪我國恥!舉國歡騰,萬民稱快!”
“怎麼到了你這兒,我就成了十惡不赦、需要被‘渡化’的魔頭了?”
秦川踏前一步,氣勢陡增。
“你這屁股,坐得挺歪啊?”
“還是說……”
他目光掃過歡喜佛陀那身華麗的袈裟,意有所指:
“有人給了你足夠多的香火錢,讓你這尊佛陀,也甘願下來乾這臟活累活?”
歡喜佛陀臉上的慈悲笑容終於僵硬了一下。
他撥動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