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老道指著下方被濃霧籠罩的峽穀,小眼睛眯成了縫:
“小友,瞧見沒?”
“這地方邪乎得很!”
“不定時就會‘打嗝’,噴出這些要命的迷霧,都是精純的地煞陰氣混雜紊亂元磁形成的!”
“據說進去的人,十死無生,從來沒見誰出來過!”
“我看今天這霧氣濃得化不開,跟燒開的粥似的,若真的有神器,八成是要出來了!”
秦川點頭,嘴角勾起一絲玩味:“聽起來挺刺激。”
“那要不,你陪我進去闖一闖?看看裡麵到底是個什麼龍潭虎穴?”
老道士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使不得,使不得!”
“進去是一定要進去的,但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吧!”
“寶貝嘛,有緣者得之。咱倆湊一塊,萬一神器隻有一件,怎麼辦呢?到時候咱倆還得大打出手,多傷感情啊?”
“少俠你福大命大,自個兒保重吧!”
“道爺我去也!”
話音未落,身形一晃,如同泥鰍入海,嗖一下就鑽進了濃霧裡,瞬間消失不見。
跑得比兔子還快。
秦川搖頭失笑:
“這老雜毛忒不要臉,滑頭得很。”
他感受著周圍幾乎凝成實質的濃鬱能量,深吸一口氣。
渾身毛孔仿佛都張開了!
舒坦!
這些讓人望而生畏、足以致命的能量迷霧,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十全大補湯!
這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一般的能量和瘴氣,對他而言,完全就是大補之物。
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他這才好整以暇地仔細打量這處峽穀。
一看之下,心中微微一動。
這峽穀藏於群山環抱之中,地勢奇絕。
不遠處,一條清澈溪流蜿蜒而至,如同玉帶般恰好纏裹在峽穀的“腰身”之上。
四周山勢起伏,如同天然屏障,將此地緊緊護衛其中。
玉帶纏腰,藏風聚氣!
這乃是風水學上頂級的吉兆格局,主財源廣進,福澤綿長。
此處雖不在哀牢山主龍脈的龍頭之位,卻也恰恰點在了龍脈七寸的靈眼之上!
乃是蘊養靈物、藏匿神兵的絕佳之所!
若軒轅劍真的遺落哀牢山,此地可能性最大!
秦川不再猶豫,一步踏入濃霧之中。
周身仿佛形成一個無形的漩渦,瘋狂吞噬著周圍的能量迷霧。
腳步不停,向著核心區域深入。
走著走著,前方景象陡然一變!
濃霧仿佛被一隻無形大手撥開。
眼前赫然出現一片古老而詭異的場景!
一群身披青銅戰甲、手持青銅兵戈的戰士,肅穆而立。
他們身下的坐騎千奇百怪:猛虎、惡狼、巨熊、青牛、獵馬……皆目光凶悍,氣息蒼涼。
隊伍中央,一座由巨大青石壘成的祭壇巍然矗立。
祭壇頂端,斜插著一柄劍!
劍身古樸,一麵刻日月星辰,一麵刻山川草木。
劍柄之上,農耕畜養之術,四海一統之策,隱約可見。
雖靜置不動,卻自然流露出一股斬斷因果、劃分陰陽、定鼎天下的無上皇道氣息!
看到這樣的景象,秦川瞳孔居然一縮。
軒轅劍!
真的是傳說中的軒轅劍!
在那巨大的祭壇周圍,無數身著奇異服飾的祭司,環繞跪拜。
他們手持散發著幽光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詞,進行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祭祀儀式。
整個場景,宏大、蒼茫、神秘!
秦川眼神一凝,正要看得更仔細些。
唰!
景象如同水中倒影被石子打散,瞬間消失不見。
周圍依舊是濃鬱得化不開的能量迷霧。
“有點意思。”秦川眼中興奮之色更濃。
“能量太過濃鬱雜亂,交織碰撞,竟自然形成了一座龐大的幻陣。”
“能映照出深埋於此的神器本源氣息。”
“普通人陷入其中,心魔叢生,必死無疑。”
“但對我而言,這反而是最好的指路明燈!”
他繼續堅定前行。
越往深處,能量越發狂暴。
突然!
轟隆隆!!!
腳下大地再次劇烈震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山搖地動,巨石從兩側崖壁轟隆隆滾落。
仿佛整座峽穀都要崩塌!
山穀內所有的能量氣息在這一刻徹底沸騰爆炸!
如同燒開的油鍋被澆入冷水!
轟!
形成一股股肉眼可見、恐怖無比的能量潮汐,如同海嘯般一波接著一波,瘋狂向外衝刷擴散!
試圖將一切不速之客驅逐出去!
即便是秦川,在這狂暴的能量潮汐中也感到了一絲阻力。
仿佛逆著滔天洪流前行。
但他眼中的光芒卻越發熾盛!
“如此驚人的能量反應!”
“神器必定就在眼前!”
他低喝一聲,體內力量奔湧,硬頂著能輕易撕碎武道尊者的能量潮汐,一步步堅定向前!
終於,他衝破層層阻隔,來到峽穀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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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象,讓他也微微屏息。
峽穀底部,大地仿佛被一柄巨斧劈開!
一道深不見底、寬達數十丈的巨大裂縫,猙獰地撕裂開來!
如同大地上的一道醜陋傷疤!
恐怖的能量亂流,如同實質的黑白色氣息,如同蒸汽般不斷從裂縫深處噴湧而出!
直衝而上,融入峽穀上方的迷霧之中。
陰冷、死寂、卻又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生機勃勃!
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詭異交融。
裂縫邊緣的岩石,都被這恐怖的能量衝刷得光滑如鏡,卻又布滿玄奧的紋路。
這裡,就是所有異象的源頭!
秦川目光銳利,試圖看清裂縫底部的情形。
但目光所及,隻有一片混沌和黑暗。
就在這時!
嗖嗖嗖嗖嗖!
五道破空聲幾乎同時響起!
五道身影,從不同的方向,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先後衝破了能量潮汐的阻礙,落在了這裂縫邊緣。
顯然,能到達這裡的,無一弱者。
秦川眉頭微皺,轉頭望去。
終究還是有人摸到了這裡。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道士。
麵容枯槁得如同千年老樹皮,身形佝僂,瘦骨嶙峋。
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道袍,氣息奄奄,眼神渾濁。
手裡拄著一根歪歪扭扭的桃木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氣,直接駕鶴西去。
第二個,則是一個金發碧眼的西方壯漢。
身高接近兩米,肌肉虯結,將身上的野戰服撐得幾乎要爆開。
但此刻他模樣頗為狼狽,嘴角帶著未乾的血跡,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凶狠中帶著一絲驚悸。
似乎不久前剛經曆過一場惡戰。
秦川目光在老頭和壯漢之間掃了一下,心中有數。
這壯漢身上的傷,八成和這看起來快死的老道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