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療養院後麵的人工湖邊找到。
找到的時候孫雨柔渾身是擦傷，整個人如被丟棄的小鹿蜷縮著。
院方鬆了口氣，不用承受家屬的怒火。
但是這次事情確實是出在醫護人員粗心大意上，為表示誠意粗心的護士被當場辭退，沈然扣除當月績效。
把孫雨柔送回去後，陳曉去了沈然辦公室。
沈然是不太想和陳曉單獨相處，因為患者家屬太難纏。
踏進辦公室，陳曉反手把門關上。
“陳醫生，我想和你聊聊孫雨柔的事。”陳曉開門見山。
原來是關心患者，沈然鬆了口氣。
“以她現在的狀況可以暫時出院嗎？”
剛放鬆的沈然警惕起來，他扶了扶眼鏡：“方便問出院的原因嗎？”
“指認讓她變成這樣的人。”
沈然眨巴眼睛，以為聽錯了。
但看陳曉認真的表情，知道這話大概率是真的。
患者一身傷和陳曉毫無關係，也能解釋態度冷淡的原因。
“經過這幾天治療患者病情有所好轉，本身病情不嚴重，持續服用藥物可以保證精神穩定。”
陳曉點頭表示明白。
看到陳曉若有所思，沈然補充：“儘可能彆讓患者再受刺激。”
其他的陳曉能保證，唯獨這一點沒辦法保證。
就算自己把孫雨柔看的緊，本人也會找機會逃走去找何祖光。
“謝謝。”
陳曉給孫雨柔辦理出院手續，把她帶回去。
車開到半路，半路孫雨柔醒了。
不確定孫雨柔的精神狀態，陳曉乾脆把車停在路邊，等解決完所有的事後再啟動。
孫雨柔愣了好一會兒，回頭看陳曉：“我不是在人工湖邊嗎？”
“我幫你辦了出院手續。”
孫雨柔眼睛一點點亮起，帶著雀躍：“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阿曉。”
陳曉表情平靜，他拉開暗格從裡麵取出一包巧克力：“先墊墊肚子，我帶你回市裡。”
沒完全了解情況的孫雨柔心情很好，乖巧的拆開巧克力包裝，坐在副駕駛吃著他給的東西，不時偏頭看一眼，眼中寫滿了開心。
如果孫雨柔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陳曉雖然對她態度有所緩和，但看她的目光中毫無溫度，隻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孫雨柔不會乾擾駕駛，陳曉才繼續驅動車子往回開。
周圍的風景不斷消失，孫雨柔看的津津有味，仿佛被車窗外的景象吸引。
“我們去哪？”孫雨柔忽然問。
“回市裡。”陳曉言簡意賅。
孫雨柔目光閃爍，現在她精神正常，聽得懂陳曉的話。
她沒有問目的地，也表現的特彆配合。
正因為這種反應，陳曉對她的疑心不減反增。
“周天陪我參加一個活動。”陳曉停頓幾秒，聲音有點不自然，“很重要。”
孫雨柔目光一下看過來，眼睛裡亮亮的，像是在確定著什麼。
可陳曉始終沒有給她正麵的眼神，無法確定這話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