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胡同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前往後門……”
下了車，陳曉和龍一站在街口，看著來往車輛陷入沉默。
在路邊攬客的獨眼看見格格不入的二人，熱情的迎了上來。
“本人打小帝都長大，沒有不知道的地兒，去哪儘管說，我保證把二位送到。”
陳曉注意到獨眼，汗衫加黑短褲搭配人字拖，標準的街頭無業者打扮，卻又和那些無所事事的家夥不太一樣。
“這裡。”
陳曉拿出地址，獨眼湊上來一掃：“這地兒我熟，三百塊帶二位過去。”
陳曉掏出錢包，抽出五張塞給獨眼：“再加二百。”
獨眼立刻露出燦爛的微笑，他態度恭敬：“您有話儘管問。”
“住這的人叫什麼，做的什麼買賣？”
獨眼想了下，說：“姓於，單名呈，做的是玉石生意。”
獨眼說的和他查到的對上了，看來沒有找錯人。
陳曉不知道於呈在貓耳胡同赫赫有名，同為土生土長的首都人，卻有一顆聰明的腦袋，剛滿十八跑出去創業，給自己積攢下一筆啟動資金，回來後從事玉石行業身價水漲船高，年紀輕輕過上有錢人生活。
獨眼在前麵帶路，兩人跟在後麵。
一路走來，他們目光不自覺被胡同濃鬱的生活氣息吸引。
一個身價幾千萬的選擇住在這種地方。
抵達72號後，獨眼看著朱紅大門：“這裡就是於家。”
陳曉看著翻修過的大門，按下門鈴。
過了一會兒，有人打開半扇門，探出腦袋警惕盯著外麵，目光在三個人身上來回轉。
“說過多少遍彆把人往這帶，你把我話當耳邊風是吧。”
裡麵的人把著門，張口對獨眼抱怨，絲毫沒有邀請他們進去的意思。
獨眼搔頭：“於哥，我收錢就得提供服務，人家是來找你的。”
門裡的人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獨眼會這麼說。
“找我啥事？”於呈掀了掀眼皮，語氣裡全是厭煩。
陳曉自報身份。
於呈定定看他，嘴角一扯，吐出倆字：“沒有。”
說完就要關門。
龍一上前，單手抵住半開的門。
“乾嘛，信不信我報警！”
嘴上儘管這麼說著，聲音裡卻沒多少底氣，目光還一個勁往陳曉身上瞅。
“我來找於老板做生意。”
陳曉耐心的重複來意。
於呈目光閃爍，他有些意動，卻在努力的控製表情，殊不知全被陳曉看在眼中。
“有啥不能坐下來好好說。”獨眼偏偏在旁邊煽風點火。
猶豫半天，加上龍一的震懾，於呈乖乖開門。
“進來。”
一行人進入於呈家。
於呈住的四合院全部翻修過，房子保存的相對完整，就是有點淩亂。
這個亂是字麵意義的亂，院子裡很多地方都堆放黑褐色的球形物體，看著有點像煤球蛋。
“於哥，你這也太亂了。”獨眼忍不住吐槽。
陳曉卻是直勾勾盯著被隨意丟棄的東西：“這些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