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兩短的敲門響起。
坐在門口看雜誌的男人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陳先生。”
陳曉點頭走進來:“人呢?”
男人帶他穿過客廳,來到裡間。
原來是臥室的房間被騰空,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被吊在屋子中央,低垂著腦袋看不清麵容,嘴裡不斷地有低吟聲。
房間裡還有一個手持木棍的人,此時安靜的站在那,等待何先生下一個指令。
被吊著的男人聽到動靜,腦袋動了動,目光從頭發縫隙裡往外看,看清對方的麵孔後,嘴角扯起,含糊的話溢出:“怕我死了沒法跟張家交代,隻敢用小孩子手段。”
男人的嘲諷值拉滿。
陳曉也不著急,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男人對麵,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狼狽不堪的模樣。
“怎麼對待我重要的客人,幫趙老板洗洗。”
負責下手的人領命端來一盆水潑向男人。
“操!”
趙乾順低聲咒罵,身體被水衝的搖晃幾下,勉強的抬起頭,目光森然的注視著坐在跟前的陳曉,雙眼中充滿怨毒。
要不是被捆著,早衝上去咬破陳曉的喉嚨,撕碎他的皮肉。
“感覺怎麼樣?”陳曉麵帶微笑看著趙乾順。
殺意幾乎化為實質,趙乾順卻沒辦法掙脫開繩索,如砧板的魚肉這麼和陳曉對峙。
“日你仙人……”
話被響亮的耳光打斷,趙乾順吐出口血沫,嘴角一咧,缺了門牙的放肆大笑。
看到這一幕陳曉眉頭微皺,他警告的看眼留在這的兩個人。
趙乾順暫時對他還有用,留在這是為了讓這家夥吃點苦頭,但看情況比想象中要殘酷的多。
趙乾順笑夠了,陰測測的說:“彆讓我找到機會,不然老子弄死你。”
陳曉好笑道:“還覺得自己能被張家人救回去?”
隨口的反問讓趙乾順沉默,他是張家豢養的瘋狗,專門做臟活累活,幫張子豪處理各種麻煩。
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從來都不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隻要張家願意,隨時都能找到更好的。
“張少一定會救我。”趙乾順聲音很低,不願意相信自己會成為棄子。
陳曉看著趙乾順狼狽的模樣,活動手指:“張子豪自身都難保,哪有功夫保你。”
他說的是實話。
來之前特意找吳剛了解過,得知他和張文豪暫時達成協議,張家出讓一條礦脈做補償交換張子豪。
陳曉很好奇張文豪是怎麼勸說吳剛改變主意,原計劃是用兩條礦脈所有權做交易。
辦理手續要一段時間,即便張家速度再快也要到下個月回林城,到那個時候他這邊的事情基本完成,張文豪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沒法撼動。
趙乾順睜大眼睛,他從陳曉的話裡捕捉到關鍵。
“二少失蹤果然和你有關!”怒火湧出,趙乾順用力扭動身體。
被特彆照顧過的身體傷痕累累,加上幾日來不充足的睡眠讓趙乾順處於虛弱的臨界點,情緒劇烈起伏下暈了過去。
陳曉莫名看著暈死過去的趙乾順,按著額頭:“找醫生看看,彆讓他死了。”
他要的是趙乾順肚子裡的秘密,可不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