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一鳴回應得很快,似乎對我喊他感到疑惑。
我從上鋪探出頭:“睡不著?”隻見劉一鳴狹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不禁覺得好笑,提議道:“給你講個故事?”
說完,不等他回答,我直接躺好,閉著眼說道:“真人真事哈。”
我儘量把聲音放緩,給他講起我老叔年輕時的經曆:
“我老叔年輕的時候,天天和朋友鬼混,每晚回我爺家都很晚。有一回,他半夜才往家趕,那天喝了酒,急著回家睡覺,就騎著自行車抄小路。”
“他騎到半路,借著月光,他瞧見路邊有三個人正坐在那兒打牌。我老叔向來好賭,看著月色明亮,他們玩得又起勁兒,就把自行車停在路邊圍觀。其中一個臉上有麻子的人,抬頭問老叔要不要一起玩……”
察覺到下鋪的劉一鳴沒動靜,我探頭看去,見他用薄被蓋住下半邊臉,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我。知道他在認真聽。
我又躺回床上,接著講:“我老叔賭癮大,雖說他們賭得不大,可老叔還是來了興致,當即加入。一開始,他手氣不錯,有輸有贏,興致頗高。可越玩越困,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他再醒來,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我再次探頭,見劉一鳴聽得入神,便問道:“你猜怎麼著?”
劉一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下半邊臉,悶聲問:“怎麼了?”
“我老叔一睜眼,發現自己竟躺在荒地邊上,旁邊有三個土包。”
“他想起打牌的事,趕緊掏兜找錢,結果發現兜裡的真錢裡夾雜著冥幣。我老叔年輕氣盛,一下就火了,認定有人故意捉弄他。他繞著三個土包找了一圈,這才發現,其中一個土包上用磚頭壓著些錢,有冥幣,也有真錢。仔細一看,正是自己昨晚輸的錢……”
“後,後來呢?”
見劉一鳴主動開口,我不由笑了,開口講道:“後來我老叔覺得乏的厲害,回家倒頭又一覺睡到晚上。等醒了,他越琢磨越不對,就跟我爺和我爸說了。他們三個人一合計,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第二天,便去了我老叔說的地方。你猜怎麼著?”
付哲顯然也聽得入神,沒等劉一鳴接話,就搶先問道:“那三個土包,難道是三個老賭鬼?”
我撇了撇嘴,“哪有什麼土包!我老叔說的地方根本就找不著土包了。老叔停自行車的地方,車壓過的痕跡還清晰可見,可壓根沒有土包的影子。”
付哲撓了撓頭,遲疑道:“你老叔該不會是喝多了,躺那兒做的夢吧?”
我衝下鋪的劉一鳴咧嘴笑了笑,“他們到了地方,不僅能看到老叔自行車壓出的痕跡,地上的煙頭也還在,全是我老叔常抽的‘蝙蝠’煙的煙屁股。就連我老叔睡醒扔的冥幣,也在周邊找到了,可就是找不到那三個土包……”
付哲顯然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說道:“哎,我聽說過類似的事兒。有個出租車司機,大半夜拉了個女乘客,要去火葬場。司機把人送到後就回家了。等第二天睡醒,竟發現昨晚收的錢是冥幣。他認為被惡作劇,氣壞了。結果到了火葬場一打聽,按照他描述的,昨晚女乘客的外貌和穿著,居然和前一天出車禍去世的女屍一模一樣......”
我怔了怔,滿臉詫異道:“你說這事我知道,就在我家那邊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法五花八門,有人說女的穿著紅裙子,還有人說司機收的錢不是冥幣,而是紙灰......"
付哲愣愣地看向我,疑惑地問道:“這事兒從你那兒傳出來的?”緊接著,他追問道:“那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伸頭看向劉一鳴,見劉一鳴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真的”我認真說道。
剛說完,就見劉一鳴原本放在外麵的腳緩緩縮回到了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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