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旁的劉佳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緊接著麻溜地跑到汪子夜身邊，挽著她胳膊問：“子夜，你啥時候下來的？”
汪子夜抿了抿嘴角，神色平靜：“無聊下來轉轉，買水時瞅見你就過來了。”
“啊？”劉佳滿臉疑惑。
她瞧了瞧麵無表情的汪子夜，眼珠子一轉，伸手指向我：“子夜，你來的正好！這小子知道錯了，正問我咋跟你道歉呢。”
我：……
我看著麵無表情盯著我的汪子夜，餘光瞥見劉佳一個勁兒衝我擠眉弄眼，隻能歎了口氣。
“一丁點都沒有錯，就是這樣。”我扯出個勉強的笑。
汪子夜點點頭，微抬下巴：“嗯，那你說吧，我聽著。”
我瞬間一愣，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按她昨天玩遊戲時的行事風格，不應該直接不理會我嗎？哪怕滿臉譏諷，對我冷嘲熱諷，我也不意外，可她現在這一臉平靜，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下意識狐疑地看向她旁邊的劉佳。
劉佳正衝我狂使眼色……
汪子夜見我目光看向劉佳，便順著我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劉佳。
正衝我齜牙咧嘴的劉佳迅速斂住表情，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目不斜視地正視前方學校的圍牆，仿佛對前方牆上的紅磚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一門心思品鑒其煆燒火候和修葺工藝……
看到這一幕，汪子夜饒有興致地勾起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劉佳一番，隨後又將目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看著此刻汪子夜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反而鬆了口氣。畢竟她麵無表情時，我心裡總是七上八下，完全摸不準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現在，她這帶著玩味的表情，還有剛剛明明已經抓包劉佳小動作，卻故作不知的舉動，反倒讓我寬心了不少。
我琢磨著，她大概率是猜到劉佳在勸我向她道歉，而我剛才是在幫劉佳打掩護，所以才覺得我不會真的道歉？
這次倒不用裝了，我直接笑了。知道這個汪子夜心思細膩，我倒也沒含糊，迎著她的目光，認真說道：“之前是我不對。再次誠懇向你道歉。”
“你是認為我玩不起？”汪子夜麵無表情。
聽她這麼問我不禁無語。都氣到半夜驚坐而起，睡著後說夢話都說‘過分’，現在這是還跟我在這逞強呢？
但這些我說了反而是把劉佳賣了。
我思索了下才硬著頭皮解釋道：“沒有，你比彆人強多了……”
“但不如你？”汪子夜挑眉。
看著汪子夜隱隱不甘的表情，我忍著點頭的衝動，壓下心中的情緒故作認真說道
“沒啊，我不告訴你了麼，我朋友圈太少，這點不如你。所以昨晚的事，咱就這樣唄？我確實不對，這事翻篇以後都不提了行吧？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
見汪子夜表情慢慢鬆緩，我不禁鬆了口氣露出笑意。
誰知道麵前畫風突轉，汪子夜見我露出笑意迅速抿起嘴角，挑眉輕聲道：“孫子！”然後扭頭直接就走。
望著頭也不回悶頭走向教學樓的汪子夜，我不由得皺起眉，用探尋的目光看向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劉佳詢問：
“她這腦回路突然中斷連接，大腦海馬體莫名滲水的症狀持續多久了？”
劉佳沒好氣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汪子夜逐漸遠去的背影，故作氣惱抬手拍了我一下，低聲抱怨道：“你小點聲！”
我聳了聳肩，“你也看到了，我挺誠懇的吧，都跟你說了道歉沒用。又喊孫子，要不是我讓著她，剛才掐起來她又得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