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斷不能棄!”趙桓的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縱然城池殘破,隻要王稟尚有一口氣在,朕便要讓他知曉,大宋的旗幟還在!王師未曾舍棄他們分毫!但千裡馳援,兵法所忌,實不可為。硬撼粘罕主力,更非智取。”
他站起身,踱了幾步,停在帳口,望著帳外飄揚的旗幟,背影挺直。
“諸卿聽令!”趙桓轉過身來。
韓世忠、種師中、折可求立刻肅然而立。
“韓世忠!”
“末將在!”
“命你即刻點選本部最為精銳的騎兵五千,輔以能戰步卒三千,共計八千之眾!不得遲誤,三日內拔營出發!沿沁水北上,渡漳水,如一把尖刀,給朕直插遼州、沁州一線!不必急於攻城拔寨,但須動靜越大越好!焚其積聚,斷其糧道,襲擾其後方轉運!務必讓粘罕感覺後院處處起火,坐臥不寧!”
韓世忠眼中爆出精光,猛地一抱拳:“末將遵旨!定叫粘罕後路不寧,寢食難安!”
“種師中!”
“末將在!”
“你部兵馬多為潰兵、廂軍及義軍,不宜大規模野戰。著你率部進駐澤州,一麵為韓卿搖旗呐喊,壯其聲勢;一麵繼續聯絡河東各地忠義之士,發放朕的賞格,遍地開花,襲擾金賊小股部隊、哨卡、驛站,務使其處處烽火,疲於奔命,分身乏術!”
種師中躬身領命:“臣,必不負陛下所托!”
“折可求!”
“末將在!”
“你部折家軍步卒精良,尤善山地守禦。著你率本部兵馬,沿丹水北上,步步為營,進逼高平、長子一線!構築營壘,穩紮穩打,做出隨時準備西渡汾水、直趨太原之勢!不必急於浪戰,但要讓粘罕在太原城下,時刻感受到來自南麵的一柄利劍,懸於其頂!”
折可求抱拳,聲音沉穩:“末將領命!”
“嶽飛!”
“末將在!”嶽飛跨前一步,身姿筆挺。
“你率神武右軍,並李進所部扈駕禁軍,留守懷州行營!加緊操練新軍,整頓懷州防務,打造營壘器械,確保行營穩固如山!同時,嚴密注視黃河對岸動靜,若有金賊零星渡河窺探,給朕迎頭痛擊,斬其首級傳示河北!”
嶽飛沉聲應道:“末將遵旨!行營安危,末將與神武右軍共存亡!”
趙桓目光緩緩掃過帳內諸將,最後定格在地圖上:“此番部署,韓卿孤軍深入敵後,如懸刃而行,最為凶險;折卿進逼太原南側,直麵粘罕兵鋒,壓力亦重;種卿聯絡義軍,攪動敵後,事關全局人心;嶽卿穩固根本,為我後盾,責任最重。朕坐鎮懷州,居中調度,並會刻意放出風聲,讓粘罕知道,朕就在此,大宋的主力正在源源不斷向懷州集結!”
“朕就是要讓粘罕知道,太原不是他唾手可得之物!河東也不是他可以肆意橫行之地!他若繼續猛攻太原,後路將被韓卿截斷,側翼將受折卿威脅,腹心之地將被種卿攪亂!他若分兵南顧,則太原之圍自解!他若狗急跳牆,傾力南下撲我行營……哼,那便是自尋死路!”
趙桓的意圖,已然清晰。以自身為誘餌,以懷州為樞紐,調動韓、種、折三路兵馬,對太原城下的粘罕形成一個多方向、多層次的戰略牽製和壓力,迫使粘罕無法全力施為,甚至陷入顧此失彼的困境,從而為太原爭取最後的時間,也為大宋在河東的反擊,落下第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
“太原城頭飄揚的,是我大宋的旗幟!城中掙紮的,是我大宋的軍民!”趙桓回身,看著眾將,“他們的血,不能白流!此戰,不僅要救太原,更要讓粘罕付出代價!讓天下人看看,我大宋,尚有錚錚鐵骨!尚有光複河山之決心!”
“臣等,願為陛下效死!為大宋效死!”韓世忠、種師中、折可求、嶽飛齊聲應諾,聲若洪鐘,在大帳內回蕩。
趙桓微微頷首,最後目光落在地圖上太原的位置,片刻後抬起,沉聲道:“諸事已定,即刻去準備!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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