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十一月初四,會州城外。
會州城南五裡外的一處高地上,卻早已旌旗獵獵,殺氣騰騰。
兩萬宋軍如黑雲壓境般逼近這座西夏重鎮,各種攻城器械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透著森然的威壓。
左路軍主帥李進騎在高頭大馬上,身穿明光鎧,手持長槍,在隊伍最前方巡視著即將展開的戰場。他的目光掃過遠處高聳的會州城牆,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確實是一座堅城,城牆高達二丈五尺,厚逾丈餘,護城河寬闊深邃,易守難攻。
"主帥,全軍已經到位,隨時可以開始攻城。"副將王德恭策馬來報,聲音中帶著幾分興奮,"弟兄們士氣高昂,都等著建功立業呢。"
李進點了點頭,但隨即壓低聲音提醒道:"德恭,記住陛下的指示,我們是疑兵,目的是吸引注意力,不是真的要拚死強攻。等會兒的攻擊要有聲勢,但要控製好火候。"
王德恭會意地點頭:"主帥放心,末將明白分寸。"
就在這時,會州城頭忽然響起了洪亮的號角聲,"嗚嗚嗚"的聲音在晨風中回蕩,帶著一股悲壯的意味。緊接著,城牆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西夏士兵,他們手持弓箭,嚴陣以待。
"看來野利遇乞這老狐狸早有準備。"李進舉起千裡鏡觀察城頭的動靜,"不過也好,越是防備森嚴,越能說明他們把我們當成了主力。傳令!全軍列陣,準備攻城!"
隨著李進的一聲令下,兩萬宋軍迅速在會州城外展開。步兵方陣如棋盤般整齊排列,弓弩手占據有利地形,各種攻城器械也開始向前推進。
十幾座雲梯車高聳入雲,巨大的撞車在士兵們的推動下轟隆作響,投石機更是威風凜凜,隨時準備發射。整個戰場上殺氣騰騰,大戰一觸即發。
會州城頭,守將野利遇乞正站在南門城樓上,麵色凝重地觀察著城外宋軍的部署。這位年約五十的西夏名將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身材依然魁梧,眼神堅毅如鷹隼,透著一股不屈的鬥誌。
"將軍,宋軍的攻城器械真多啊。"城防司馬嵬名布仁站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看那些雲梯車和撞車的規模,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
野利遇乞冷笑一聲:"有備而來又如何?會州城高牆厚,我們有八千精兵,還怕他們這些宋狗不成?"
他轉身麵向城頭的將士們,高聲喊道:"弟兄們!宋軍雖然人多勢眾,但我們占據地利,城防堅固!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定能守住會州,為國主爭光!"
"守住會州!守住會州!"城頭的西夏士兵齊聲呼喊,聲震雲霄。這些都是西夏的精銳部隊,個個經曆過戰火洗禮,雖然麵對強敵,但沒有絲毫畏懼。
正在這時,城外忽然傳來了宋軍的戰鼓聲。"咚咚咚"的鼓聲如雷鳴般響起,震得城牆都在微微顫抖。緊接著,李進的聲音從城下傳來:
"城上的西夏狗聽著!我乃大宋左路軍主帥李進!奉我家陛下聖旨,前來收複會州!識相的趕緊開城投降,免得生靈塗炭!否則破城之日,雞犬不留!"
野利遇乞怒火中燒,大步走到城牆邊緣,朝著城下大聲回應:"李進!你也配在我麵前大言不慚?會州乃我大夏重鎮,豈是你們這些宋狗能夠染指的?有膽子就來攻城,看看到底誰死誰活!"
"敬酒不吃吃罰酒!"李進怒喝一聲,"既然你們不知好歹,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全軍聽令,攻城!"
隨著李進的命令,宋軍的攻城開始了。首先是投石機的轟擊,十幾台巨大的投石機同時發射,數十塊巨石呼嘯著飛向城牆。這些石塊每一塊都有水缸大小,砸在城牆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石屑四濺,塵土飛揚。
"趴下!都趴下!"野利遇乞大聲提醒城頭的士兵。經驗豐富的西夏守軍立即蹲下身子,用盾牌護住頭部。幾塊巨石砸在城牆垛口上,將青磚砸得粉碎,但堅固的城牆主體並未受到太大損傷。
投石機的轟擊持續了一刻鐘,城頭被砸得塵土飛揚,但西夏守軍的傷亡並不大。李進見狀,立即下令雲梯車和撞車推進。
"推進!推進!"宋軍士兵們喊著號子,奮力推動著沉重的攻城器械。十幾座雲梯車緩緩向城牆靠近,高大的木製結構在陽光下投下巨大的陰影。與此同時,幾輛撞車也向城門方向推進,準備撞擊城門。
"放箭!放箭!給我狠狠地射!"野利遇乞看到宋軍開始推進,立即下令反擊。城頭的西夏弓箭手立即張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雨如蝗蟲般射向城下的宋軍。
"嗖嗖嗖"的破空聲不絕於耳,利箭如雨點般落下。推動攻城器械的宋軍士兵舉著盾牌拚命防護,但仍有不少人中箭倒地。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城下的土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繼續推進!不要停!"李進在後方大聲督戰,"弓箭手掩護!給我壓製城頭的火力!"
宋軍的弓弩手立即反擊,千餘支箭矢齊射向城頭。雙方的箭雨在空中交錯,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城頭城下,不斷有士兵中箭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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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激烈的遠程對射中,第一座雲梯車終於靠近了城牆。"架梯!架梯!"宋軍士兵們冒著箭雨,拚命地想要將雲梯搭上城頭。
"快!滾石!檑木!給我砸死這些宋狗!"野利遇乞看到雲梯車逼近,立即下令投擲滾石檑木。
城頭的西夏守軍早有準備,巨大的石塊和粗壯的檑木如雨點般砸下。"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被砸中的宋軍士兵當場斃命,鮮血腦漿四濺,場麵極其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