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怎麼會跑到我們前麵去了?!”脫斡鄰勒不敢置信地喊道。
“繞路……他們繞了遠路,抄了我們的近道……”王罕喃喃自語,他終於明白了韓世忠的戰術。這些天的襲擾,隻是為了拖慢他們的腳步,而宋軍的主力,早已通過另一條路,在這裡設下了絕路。
“大汗!後方……後方也出現宋軍了!”
王罕猛地回頭,隻見他們來時的方向,同樣是煙塵滾滾,無數宋軍騎兵正緩緩壓上,徹底封死了他們的退路。
前有大河,後有追兵。左右兩側是開闊的平原,無險可守。
天羅地網,插翅難飛。
“哈哈……哈哈哈哈……”王罕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瘋狂,“天要亡我克烈部!天要亡我啊!”
數千克烈部殘兵,被數萬宋軍包圍在這片冰冷的河灘上,如同被困在陷阱裡的野獸,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韓世忠身披重甲,一馬當先,立馬於陣前,用千裡鏡看著遠處混亂的敵軍,臉上是冰冷的笑意。
“王罕老兒,還跑嗎?”他的聲音通過傳令兵的齊聲呼喊,傳遍了整個戰場。
包圍圈中,王罕聽到了這聲嘲諷。他停止了狂笑,緩緩挺直了腰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抓起身邊的黃金彎刀。
“傳我將令!”他的聲音不大,卻傳到了每一個殘存的克烈部勇士耳中。
“大汗……”脫斡鄰勒看著他。
“我,王罕,克烈部的可汗!”王罕高舉彎刀,指向對岸的宋軍帥旗,“生是草原的雄鷹,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他調轉馬頭,麵向自己最後的三千勇士,眼中重新燃起了凶悍的光芒。
“兒郎們!我們身後,是我們的女人和孩子!我們腳下,是祖先的土地!南人的皇帝要我們死,我們就算死,也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吼——!”
三千殘兵,被可汗最後的豪情所感染,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
“克烈部的勇士們!”王罕將彎刀指向韓世忠,“隨我——衝鋒!”
“衝啊!”
三千殘兵,向著數倍於己的敵人,發動了最後的、自殺式的衝鋒。他們的臉上,沒有了恐懼,隻有決絕的瘋狂。
韓世忠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槊。
“神機營,準備。”
“放!”
“砰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響起,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生命。衝在最前方的克烈勇士,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王罕身中數彈,鮮血染紅了他的皮袍,但他依舊死死地攥著韁繩,催動戰馬,衝向那個他最痛恨的敵人。
“韓世忠——!”
他發出了生命中最後的怒吼。
一杆長槊,從斜刺裡殺出,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王罕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看到了那杆長槊的主人——正是韓世忠。
“噗通。”
草原上一代梟雄的身體,重重地從馬背上摔落,濺起一灘冰冷的泥水。
韓世忠麵無表情地抽出長槊,身邊的親兵一擁而上,手起刀落,將王罕的頭顱割下。
主帥陣亡,克烈部最後的抵抗意誌,也隨之灰飛煙滅。
一個時辰後,戰鬥結束。
嶽飛率領神武右軍的後續部隊趕到了戰場。他看著滿地的屍體和跪地投降的俘虜,以及親兵高高挑在矛尖上的那顆須發皆白的人頭,神色平靜。
“韓兄,辛苦了。”
“痛快!”韓世忠將染血的長槊插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王罕已死,克烈部再無威脅。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鵬舉。”
嶽飛點了點頭,目光望向遙遠的西北。
“傳令全軍,收攏俘虜,三日後,繼續向西,追擊耶律大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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