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沈念清搖搖頭,再次靠在了他的胸口。
她能聞到,獨屬於江聿川的味道。
像冬日的海一般帶著清冷透徹涼,卻又有黑海一般的深沉,似乎還有雪後雪鬆的味道,是清洌的少年香氣。
這股冷意讓她的心情平複不少,仿佛剛才的黑暗和恐懼不過是她的幻覺。
沈念清的目光落在江聿川胸口的襯衫紐扣上,黑色的紐扣上帶著淺金色的紋路,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那隻紐扣。
江聿川身形一僵,手懸在半空,最後還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車子緩緩停下,停在了江家彆墅門口。
江聿川先行下車,手卻一直被沈念清握著,隻好轉身將人從車裡抱出來。
被江聿川溫暖的體溫包圍,沈念清的身體也逐漸回暖。
她被江聿川放在臥室的床上,常年開著恒溫空調的房間讓她越發放鬆。
即便如此,沈念清還是不想離開江聿川。
在黑暗狹窄的雜物間裡,是江聿川的出現,是他的外套讓自己有片刻安心。
曾經這樣幫助過自己的,是她的母親,可母親離世後,再也沒有人這樣照顧過自己。
她握住江聿川的手,目光帶著懇求。
江聿川明白她的意思,索性坐在床邊陪著她。
“要不要吃點東西?”
沈念清不想吃,也吃不下。
心理疾病帶來的痛苦讓她連吞咽都覺得費勁,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把前兩天沒睡好的覺補回來。
江聿川就這麼陪著她,見她閉上眼睛像是要睡著,便乾脆讓人靠在自己的腿上,又將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睡夢中的沈念清動了一下,將手搭在他的腿上,感受到熟悉的體溫和氣息後,再次沉入睡夢。
江聿川垂眸,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少女精致小巧的鼻尖,大部分眉眼被烏黑柔順的長發遮擋,隻露出長而卷翹的睫毛。
他猶豫許久,抬手在沈念清的臉頰上輕輕蹭過。
她的肌膚柔仿佛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柔軟白皙,還帶著溫暖的溫度。
江聿川不明白,為什麼祁白要這樣對待沈念清。
畢竟於他而言,在他第一次見到沈念清的那一刻,他就被深深的吸引。
但他們第一次的見麵,並不是沈念清記憶中的那場飯局。
時間上要更早一些,是沈念清的父母剛剛去世,他和父母一起去參加葬禮的時候。
身形瘦弱的少女獨自一人跪在靈堂裡,如同一朵被暴雨打濕的白玉蘭花。
走出靈堂,正好與祁白擦肩而過,江聿川對祁白點了點頭,轉而聽到了父母的談話。
“是個可憐的孩子,聽說還生著病呢。”
“祁家不是收養了她?畢竟是世交,想來不會對她太差。”
“倒也是,祁家一向心善的。”
心善嗎?
那時的江聿川或許會有幾分相信,但是此刻看著靠在他腿上安然入睡的少女,曾經的想法全盤推翻。
祁白既然給不了她幸福,那他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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