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承諾是世界上最虛無縹緲的東西,沈念清早就已經想明白了。
她靜靜地看著江聿川,聲音沙啞:“謝謝你來找我,不過我沒事。”
已經習慣了,習慣了祁白難聽的話語,也習慣了一個人。
這兩年她都是這麼過來的,隻是江聿川給她的陪伴太過美好,讓她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江聿川用力的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之中。
沈念清還有閒心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我真的沒事。”
她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江聿川就靠在她的脖頸沒有說話,但是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脖頸處有陣陣溫熱的液體。
他哭了?
沈念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江聿川怎麼突然哭了?
“對不起……”江聿川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念清不解。
江聿川又沒有做錯什麼,是她自己願意和祁白離開,被祁白關在雜物間也是她咎由自取。
就像當初許多人說過的。
是她不該勾引張保,如果不是她,張保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都是她的錯,和彆人沒關係。
沈念清還想說話,江聿川卻突然抬頭。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找到你。”
他一直在猶豫。
在聽到謝羽然的敘述時,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陪著沈念清。
沈念清的童年並不幸福,最大的噩夢來自於男人,而他作為男人,怎麼有資格陪在沈念清身邊?
他想讓謝羽然找到沈念清,帶著她離開,卻被謝羽然罵醒了。
如果沒有他猶豫的那段時間,沈念清也能少受點苦。
沈念清不解地看著他:“你沒有錯。”
江聿川隻是搖頭。
他是一個很少哭的人,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哭的記憶,可是剛才看到沈念清蜷縮在角落,明明自己都那麼難受,卻還是伸出手安慰他,讓他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江聿川抱起沈念清,離開了黑漆漆的雜物間。
謝羽然還在樓下教訓祁白,江聿川不想讓沈念清看到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便直接抱著沈念清離開。
謝羽然也連忙跟上來,還不忘扭頭再補上一腳。
“念清。”謝羽然皺著眉開口,“這傻逼這兩年就是這麼對你的?”
她就該早點回國,不應該在國外自己生悶氣的。
沈念清垂眸:“沒事……”
謝羽然更生氣了,“什麼沒事沒事的,你每次都這麼好脾氣,所以他才那樣欺負你,要是像我這性格,他欺負我第一次我就捶死他!”
小時候就是,祁白這人一直嫌棄她不像女孩子,她每次都把祁白打得跪下來求她。
也就沈念清脾氣好,這些年一直任由祁白對她發脾氣,久而久之祁白脾氣就更差了。
當初她一想到沈念清要和祁白那個傻逼在一起,她就生氣,一氣之下去國外兩年都不回國。
這兩年她看似過得不錯,但是每天都在等著沈念清聯係自己,越不聯係她就越生氣,越生氣就越不回來,卻不知道沈念清被祁白這樣欺負。
她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澀,強忍著眼淚道:“你真是……這兩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