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川走出病房,給助理發了條消息。
普通人生活的就算再怎麼小心也一定會留下痕跡,自然也包括李威明的家人。
他的兒子快要中考,隻要在海市需要中考的學生中進行篩查,很快就能找到李威明的家人。
一個小時後,助理帶著李威明的家人來到病房。
他們分彆是一對頭發花白,七八十歲的老夫婦,還有一個中年女人,此刻正攙扶著一個半大少年。
四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惶恐,很輕易就能看出他們內心的慌亂。
江聿川沒有避諱李威明,直接站在病房門口道:“再怎麼說,李威明也為你們做了不少事,現在他都已經快要撒手人寰了,怎麼能不見一麵呢?”
少年冷哼一聲,“我不可能見他的!都怪他疲勞駕駛害了人家,他現在就是活該!”
中年女人一著急,直接給了少年一巴掌,“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爸,他是為了你……”
話說一半,中年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止住了話頭。
她惶恐地看向江聿川,討好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找我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孩子爸的情況我也已經了解了,隻是最近實在是太忙,真的沒時間來照顧他,等我這邊忙完之後再說吧。”
她不清楚江聿川是想做什麼,但是當初的判決書已經下來了,情況也不可能再有什麼轉機,自己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江聿川冷笑道:“當初做這些虧心事的時候,倒也不見你這麼怕。”
他拿出一個文件夾,“李威明什麼都說了,他當初為你們的付出就在這份文件裡,隻要我把這份文件交給警方,你們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
中年女人有些沉不住氣,似乎是抬手想要把文件拿過來,卻被身旁的老人阻止。
老人神色冷靜,即使年齡大了,說出來的話也依舊中氣十足:“年輕人,我們都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至於我兒子的付出……他當初為了養活我們一家人,辛辛苦苦地開貨車,確實是付出太多,我們也並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隻是年齡大了真的不好來照顧他。”
中年女人冷靜下來,也道:“對啊,雖然不知道你把我們找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我是真的沒時間照顧他,又不是沒給他找護工。”
他們故意把事情扯到不照顧李威明這件事上,就是為了防止江聿川再提起當年的事。
這些年來,他們應該沒少在心裡演示過這些情況,所以才能夠這樣對答如流。
可就是因為太過坦蕩,才最值得懷疑。
他們並不知道江聿川是誰,但是卻能夠如此熟練地撇清當年的事,可見心思有多麼不純。
江聿川冷笑一聲:“行,既然你們都不鬆口,那我就把這份文件交給警察,我相信他們會有更加公平的決斷。”
“對了,我想你們應該不想讓孩子知道當年的事吧?”
中年女人拉著少年就準備離開,卻被江聿川的人圍住。
他們麵麵相覷,所有人都沒說話。
長久的沉默後,少年最先沉不住氣,“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當初不就是我爸疲勞駕駛才出了車禍嗎?”
“是這樣的,”中年女人應聲,“這位先生應該是當年的受害者家屬,所以想要問清楚當年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