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荷沒了主意,又沒有彆的人可以商量。雖然腦中曾有一閃念想到了周碧瑤,但是她還是不想去打擾周碧瑤。周碧瑤即將和蘇瀚宇完婚,如今一定忙得不亦樂乎,哪有閒情來管她這件還沒確定的事。
既然沒確定,就不要自己嚇自己。去趟醫院,做個檢查,等確定了再作打算。
夏小荷這麼想著,就從床上爬起。她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然後換上衣服,帶著小包走出了家門。
夏小荷來到了一家公立大醫院門口,她私下裡認為大醫院人多,即使自己被檢查出有身孕,那些醫生護士也不會對她有深刻印象。
夏小荷做賊似地怯步走進醫院的門診大廳,大廳裡擠滿了排隊掛號的人。
夏小荷走了過去,挑了一個看似較短的隊伍,她站在了隊伍的最後等著。身邊的人嘰嘰喳喳地鬨個不停,夏小荷卻是緊張的感覺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以前外婆生病時,夏小荷曾經陪著外婆來醫院看過病,所以對這一切的流程還算熟悉。
掛好號,又去二樓婦科門診等候。
婦科門診等候的有幾對小夫妻,妻子大著肚子,丈夫在一旁跑來跑去的忙碌。
夏小荷眼饞地看著他們,想象著自己如果和蘇瀚宇結了婚,有了孩子,蘇瀚宇在自己身邊忙碌地照顧著,自己則像個公主驕傲地挺著大肚子。
夏小荷這麼想著,就默默地流淚。如果自己肚子裡真有孩子,這個孩子該是多麼得不幸啊!
終於輪到了夏小荷,夏小荷怯怯地走進醫生辦公室。那個女醫生也許每天有很多病人圍著煩擾的沒了好心情,所以對夏小荷凶著臉道:“哪裡不舒服?”
夏小荷的臉漲得通紅,輕聲說道:“我,月經很久沒來了。”
“你說什麼?能不能大聲點?”女醫生提著嗓門大聲問道。
夏小荷的臉漲得更加得通紅,恨不能在腳底下鑽個洞,然後自己躲進去,不讓彆人看到自己,自己也不想看任何人。
“我的月經快兩個月沒來了,我懷疑是否……”夏小荷沒說下去,因為她覺得難以啟齒。
女醫生聽懂了,冷笑一聲,接著就開了一張化驗單遞給夏小荷說:“去驗個小便,下一個!”
夏小荷還想問些什麼,女醫生就喊了下一個病人進來。看著下一個病人走了進來,夏小荷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事,所以隻得拿著那張化驗單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等待著化驗的結果,夏小荷心裡恐慌得厲害,暗自祈禱著老天爺能夠幫她一下,希望這隻是虛驚一場。
結果終於出來了,是陽性。陽性是什麼意思?是懷孕嗎?
夏小荷不懂,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她自己也沒注意過這方麵的知識。
夏小荷拿著化驗單回到了醫生辦公室,辦公室裡有一個中年婦女正在看病。
醫生接過夏小荷遞給她的化驗單,看了看,說道:“你懷孕了,回去好好調養身子。你這麼瘦將來孩子生下來會營養不良的。”
醫生輕描淡寫地說著,夏小荷卻像是被東西砸了,暈暈的。
“我,我不要這孩子,我要打掉他!”夏小荷有些失控地喃喃道。
醫生瞪著夏小荷,“你要打掉孩子?你老公知道嗎?”
夏小荷的臉再次漲得通紅,醫生也是不易察覺的鄙夷,“如果你要拿掉這孩子,一定要有家人陪伴。你身子太虛弱了,萬一有什麼狀況出現,我們醫院負不起這個責任!”
醫生說著把夏小荷的病曆扔給了夏小荷,接著就跟坐在她對麵的病人攀談著病情。
沒人理睬夏小荷,夏小荷就像個傻子,一個人站在屋子裡愣愣的。
醫生再次瞄了一眼夏小荷,不耐煩地說道:“你回去跟家人好好商量,出去吧,我還有很多病人要看。”
醫生下逐客令了,夏小荷不得不離開。她對醫生點了下頭,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就在夏小荷關門的那一刻,夏小荷聽見坐在裡麵的那個中年婦女對醫生說:“看這丫頭一副規矩樣,怎麼也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夏小荷還沒走遠,所以聽到了這句話。接著她就聽到醫生對女病人“噓”的聲音,“彆那麼大聲,人在門口聽得見。”
“聽見了又怎麼樣?她做得出,我就說得出!”女病人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夏小荷轉身跑開了,她捂著自己的嘴,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淚水。
就在夏小荷急切地往樓下跑的時候,一個女人正好上樓,她似乎認識夏小荷,喊道:“小荷,你怎麼來這裡?”
夏小荷沒有聽到那人的喊話,她如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羞恥中。周圍的一切隻是場景,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一切都靜止在了她的痛苦中。
夏小荷衝出了醫院,她在大街上狂奔,她突然有了一個傻念頭,她要這麼的狂奔把這孩子流產掉。
夏小荷跑了很久,路上的行人都以為她發瘋了,遠遠地避著她。
夏小荷跑到了大運河邊,因為是上班時間,這裡的行人很少。夏小荷對著大運河,痛苦地大叫了一聲,接著就彎下身子,抱著自己的身子痛哭了起來。
夏小荷哭了很久,她感覺很累,心情也由於剛剛的那一場發泄有了好轉。
夏小荷看了看周圍,雖然有些行人路過,卻沒有人停下腳步關心她一下。夏小荷看著河水,她怕水,小的時候爸爸教她學遊泳,她喝了好多水就是學不會。
夏小荷詫異自己怎麼會跑到河邊來,萬一自己一失足掉了下去,這邊稀少的人流,會有人發現她來救她嗎?
她不想死,她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傷心,她要勇敢地承擔起自己種下的結果。夏小荷擦乾了眼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夏小荷回到家,躺在床上想著可以陪她去做人流的人。周家偉,因為他是孩子的爸爸。
夏小荷這麼想著,就開始撥打周家偉的電話。電話一直處於不通的狀態,夏小荷心裡又急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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