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總部頂層,號稱“雲端王座”的ceo辦公室,此刻卻如同風暴肆虐後的中心。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華燈初上,霓虹流淌,映在顧淮深冰冷如雕塑的側臉上,卻驅不散室內的肅殺與凝重。空氣中彌漫著頂級雪茄被粗暴掐滅的焦糊味,混合著電子設備高速運轉散發的微弱熱量,以及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硝煙氣息。
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三塊巨大的曲麵顯示屏正瘋狂滾動著令人心悸的數據流:
左側屏幕:全球主要金融市場的實時行情。顧氏新能源ne)的股票代碼如同墜崖般一路向下,刺眼的紅色數字不斷刷新著跌幅記錄,帶動整個顧氏大盤指數斷崖式下跌。恐慌性拋售的賣單如同雪崩,幾乎看不到承接盤。
中間屏幕:內部監控平台。代表著核心專利技術“ne7型神經能源穩定器”的防火牆圖示,正被無數個代表攻擊源的紅色光點瘋狂衝擊,幾個關鍵節點的防禦強度條正急劇閃爍,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技術總監的緊急通訊請求在屏幕上瘋狂閃爍。
右側屏幕:加密通訊頻道。陳助理的聲音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語速快得像子彈:“顧總!技術部確認!有人繞過了最高權限,利用我們內部預留的、用於極端情況緊急調試的‘後門協議’,將ne7的核心算法參數和一份……一份偽造的、顯示該技術存在‘不可逆神經損傷風險’的‘內部研究報告’泄露到了暗網!源頭ip經過幾十層跳板,最終指向……指向我們集團內部的一台高級終端!”
“後門協議……”顧淮深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冰層下的暗流,他緩緩轉過身,目光銳利如手術刀,掃過辦公室角落裡那台連接著最高權限網絡的、屬於他私人技術顧問的備用終端機。那台機器此刻安靜地蟄伏著,卻散發著背叛的惡臭。“知道那個協議存在的,除了我和已故的秦工技術創始人),隻有……”他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冰錐,緩緩釘在了站在辦公桌前,臉色同樣難看、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和……快意的張董身上。
張董,元老院殘餘勢力的領頭羊,顧老爺子時代的老臣,此刻強作鎮定,額角卻滲著細密的汗珠。“淮深!現在不是追查內鬼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穩住股價!智瞳那份狗屁白皮書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核心泄露,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啊!”他揮舞著手臂,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你必須立刻宣布無限期暫停ne項目!切割!壯士斷腕!向市場釋放信心!同時……立刻控製那個禍源!把顧予安交出去,接受國際監管!這是唯一能平息眾怒、挽回局麵的辦法!”
“禍源?”顧淮深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唇角勾起一個冰冷到極致的弧度。他緩緩從辦公桌後踱步而出,每一步都像踩在緊繃的鋼絲上,強大的壓迫感讓張董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張叔,在您看來,我顧淮深的兒子,是禍源?”
“難道不是嗎?!”張董像是被踩了尾巴,聲音尖利起來,“要不是他那點邪門的能力被基金會大肆宣揚,怎麼會引來智瞳的瘋狂反撲?怎麼會讓集團陷入如此萬劫不複的境地?!顧氏百年基業,不能毀在一個孩子手上!更不能毀在你被林晚那個女人迷了心竅、不顧大局的婦人之仁上!”
“婦人之仁?”顧淮深的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出鞘的利刃,瞬間割裂了空氣!“張董,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忘了這‘王座’之下,容不得半點異心!”他猛地抬手,指向中間屏幕上那岌岌可危的防火牆,“泄密的後門協議,最高權限!能接觸到那份隻有我和秦工知曉的‘內部研究’偽造模板的,隻有核心檔案室!而昨天下午四點十七分,以‘張董緊急調閱ne項目曆史風險評估’為由,進入檔案室並停留超過三十分鐘的,是你的首席助理,張澈!”
“張澈”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劈在張董頭上!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身體晃了晃,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被戳穿的驚駭。“你……你血口噴人!澈兒他……”
“他什麼?”顧淮深步步緊逼,眼神如寒潭深淵,“需要我現在就調出他在那個時間段,利用他父親——也就是您——的高級權限,登錄那台備用終端的所有操作日誌嗎?需要我把他和海外幾個匿名賬戶最近三個月異常頻繁的大額資金往來記錄,拍在您臉上嗎?!”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冰針,紮得張董體無完膚。他精心策劃、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背叛,在顧淮深麵前竟如同透明的玻璃!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兩個身著黑色製服、神情冷峻、佩戴著經濟犯罪調查局ecid)徽章的人員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臉色鐵青的集團法務總監。
“顧總,張董。”為首的中年調查員聲音公式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接到實名舉報並掌握初步證據,指控顧氏集團副總裁夏冉女士,涉嫌利用職務之便,非法轉移集團核心資產、操縱證券市場、並向境外機構泄露重大商業機密,導致顧氏新能源板塊今日異常波動及巨額損失。這是拘捕令。夏冉女士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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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冉?!”顧淮深瞳孔驟然收縮!他猛地看向張董,後者臉上那瞬間閃過的、混雜著惡毒和計謀得逞的扭曲表情,徹底證實了顧淮深心中最壞的猜測!張澈泄露核心機密引發崩盤,而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剪除顧淮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忠誠乾練、掌握著大量顧氏核心財務與法務機密的夏冉!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針對他權力核心的斬首行動!
“夏副總……她……她十分鐘前接到內線電話,說樓下有緊急客戶需要她親自處理……”陳助理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巨大的恐懼。
“立刻封鎖所有出口!找到她!”顧淮深厲聲下令,但心中已經沉了下去。對方既然敢讓ecid直接上門抓人,必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夏冉恐怕……
果然,僅僅兩分鐘後,陳助理麵無人色地衝進來,聲音破碎:“顧總……夏副總……她在……在地下三層的專用通道口……被……被ecid帶走了!走之前……她隻來得及用口型對我說了兩個字……‘張澈’!”
辦公室內死寂一片。隻有股市崩盤的警報聲還在刺耳地尖叫著,如同為這場背叛奏響的哀樂。張董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了,他頹然坐倒在沙發上,嘴唇哆嗦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知道,徹底完了。顧淮深的目光掃過他,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再無半分溫度。
顧淮深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滿室的狼藉和背叛。窗外,象征著顧氏帝國榮耀的霓虹燈牌在風雨飄搖中閃爍不定,如同他此刻岌岌可危的王座。智瞳的科技戰、金融做空、埃德加在聯合國的指控、元老院的背叛與內亂、夏冉的入獄、童童的危機……所有的風暴,在這一刻彙聚成毀滅性的漩渦,要將他和他的世界徹底吞噬。
他緩緩抬起手,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按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疲憊如同冰冷的潮水,幾乎要將他淹沒。但下一秒,他眼中那絲短暫的脆弱被一種更堅硬、更冰冷、更決絕的東西取代。那是被逼至絕境的野獸,亮出的最後獠牙。
他拿起加密通訊器,聲音如同淬火的寒鐵,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
“陳默,啟動‘鐵壁’計劃預案,權限等級:最終堡壘。”
“通知‘荊棘’小組,目標鎖定:張澈及其所有關聯方。我要他所有的底牌,在太陽升起之前,攤開在我麵前。”
“聯係我們在ecid內部的人,不惜一切代價,確保夏冉在裡麵不受委屈。告訴她,”顧淮深的語氣頓了頓,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承諾,“‘塵埃’裡,也能開出花來。讓她等著。”
切斷通訊,顧淮深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上唯一一張與這冰冷商戰格格不入的照片上——那是林晚抱著童童,在顧宅玫瑰園裡燦爛大笑的抓拍。照片裡的童童,眼睛亮得像星星,無憂無慮。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照片上兒子純真的笑臉,眼底翻湧著滔天的怒焰與刻骨的痛楚,最終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帶著血腥味的冰寒。
“想動我的根基?想毀我的家?”他對著窗外無儘的夜色,如同對著隱藏在暗處的所有敵人,低語出聲,聲音不大,卻蘊含著足以令天地變色的恐怖力量,“那就讓你們看看,荊棘王座下的屍骨,夠不夠填平你們的野心!”
風暴已至,王座之下,裂痕深如淵壑。而端坐其上的男人,已然握緊了荊棘鑄就的權柄,準備迎接一場你死我活的永夜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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