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順其自然。”齊霽也不跟他理論,將廚房的飯菜端出來,“哦,對了,明天你還得綁一個小時,三個月後,我給你把肚子剌開,把孩子取出來,你就完成任務了。”
“娘的,你要剌我肚子?”
“你是個文化人,我都開始做文明人了,你還娘的娘的。”齊霽拍拍他的肚子,視線繼續往下,“你沒那套家夥事兒,就隻能剌開了。”
丁濟群下意識夾緊了屁股,仿佛這樣想一下也很恐怖。“你說真男人真的能懷孩子?”
“當然能,受精卵也可以在男人腹腔著床,隻是必須要剖腹生產。”
“娘…我是說,你懂得還真不少。啥啥卵的你也知道?”
“叫姐就行,不用叫娘。”齊霽笑得花枝亂顫,雙手抱在胸前,說實話,在成為王秀娥之前,她對花枝亂顫的理解完全是模糊的。
“我腦子又不笨,三十幾年可不是白活的!再說我們女人之間什麼都說,你們男人哪能懂,我還生了仨兒子,可遠比你想象得懂的多得多!”
王秀娥和丁濟群結婚十五年,婚後沒幾天,丁濟群就跟著隊伍走了,四年後才回家探親一次,有了大樣,直到隨軍到青島之前,兩人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加一起也不足三個月,說起來,除了小時候的情分,他們之間沒太多了解。
齊霽對丁濟群可沒王秀娥伺候的那麼周到,也沒覺得這男人是天,她早沒了當年和韓林時的激情和投入,但對男人也更多了一份耐心和寬容。
同樣,齊霽與王秀娥的不同,也讓丁濟群覺得新奇,口口聲聲罵著娘,嫌棄她土氣,卻事事都如了她的願。
兩人竟然神奇地契合了。
齊霽的避孕其實是很辛苦和冒險的,這身體體質極好,月經準得不能再準,且每到排卵期,她就覺得自己如狼似虎,總想撲丁濟群,他似乎也能聞到她身體的特殊氣息,每每前來獻媚,齊霽總要使出洪荒之力,加上頑強的意誌力,才堪堪抵擋美男計。
每個月,總要等月經如期來了,齊霽才能舒口氣。唉,月經這東西,來與不來,都是煩惱。
但江家最近的煩惱可比齊霽多得多。
這天,江德華從樓上下來,一把拉開丁家的門,掀了門簾就進,“嫂子,氣死俺了!”
齊霽正在廚房做飯,耳朵裡還塞著耳機,正收聽手機裡存的上次去上海進修時錄的音頻,聽到聲音,立即將手機和耳機丟到空間,笑著迎出來,“怎麼了德華?”
——德華一輩子就記不住敲門,成了老太太也還是不敲門!
“俺哥就是個傻子!你說那資本家小姐有啥好的,臉好看還能一輩子好看啊,看幾年就看夠了,乾啥為了她連前程都不要了!就沒見過比俺三哥對媳婦還好的人!氣死俺了!”
齊霽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黃玉鳳透露給她的。看來,劇情還是劇情,不以npc的意誌為轉移啊。
齊霽打了個哆嗦,可彆,難道她必須要經曆一場生死難產?
要那樣,還是趕緊跟丁濟群離婚吧!美男算什麼,那張臉看幾年就看夠了。
齊霽把柴禾往灶坑裡踢了踢,拉著江德華坐在餐桌邊,又給她倒了杯水,“德華,我特彆理解你的心情。你為你哥覺得委屈,可是,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可彆因為這個生氣,氣大傷身。”
“這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俺哥姓江,俺姓江,俺侄子也姓江,俺們才是一家人,她除了能生孩子,還能乾啥?做飯看孩子收拾屋子都是俺乾的!她不就是臉好看,有文化麼,憑啥就那麼好命!俺咋就那麼命苦……”
江德華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齊霽頓時明白,江德華比安傑還要大幾歲,這小姑子不是小姑子,大姑姐不是大姑姐的,很是尷尬。並且她身體健康,已到了覺醒母性年齡,卻因丈夫生死不知,而一直懸吊著,寄居兄長家中,就這麼看著安傑一個又一個的生,她自然心裡不是滋味。
齊霽輕輕捋著她的脊背,不知如何安慰她。
當天傍晚,安傑剛下班,姑嫂兩人就爆發了戰爭。
齊霽剛把飯菜都擺好,三個小牛犢子列開架勢,隻等親爹動第一筷子,就開吃了,忽聽隔壁窗子傳出江德華的大嗓門,“提俺們老家咋了?沒有俺們老家能有俺哥?沒有俺哥能有你?能有這兒子?”
然後就是安傑的聲音,“什麼?沒有你哥能有我?你這是什麼邏輯啊?”
“什麼羅雞羅鴨的,俺不知道!反正俺就知道你沾了俺哥的光,享了俺哥的福,要是沒有俺哥當軍官,你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嗎?”江德華的聲音明顯高過安傑,氣勢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