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跟在丁濟群身後,回了家,簡單洗了個澡。
出來路過小臥室,齊霽看了一眼,仨小子睡得死沉,橫七豎八地躺著,江家這樣大呼小叫,硬是沒吵醒他們。
丁濟群坐在床上,見她濕著頭發進來,嗔怪道,“這大半夜的你洗啥頭發啊!”
“習慣了。”
“娘的,給你矯情的,才上班幾天,就成習慣了。”丁濟群掀開被子,讓齊霽上床。
齊霽今天是日班,早上八點還要去上班,現在已經三點多了,她疲憊地躺下,打了個大哈欠,學著丁濟群的口氣說,“累死老娘了。”
又翻身摸摸丁濟群的胸膛和腹肌,嘟囔了一句,“這麼瘦還有肌肉,真好。”
然後起身趴在丁濟群腿上,指指肩膀上的毛巾,“給我擦擦。“
“娘的,去人家當苦力,回來就知道指使你男人!”丁濟群拿著白毛巾,笨拙又輕柔地擦著齊霽的頭發,歎口氣,“上班哪如在家裡享福,天天血池呼啦的就好了?”
膝上的人並沒應答,而是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丁濟群鼻端嗅到奇異的香氣,疑惑地湊到齊霽頭發上,“咋這麼香?娘的,還挺好聞的。”
第二天,整個家屬院都知道安傑又生了個男孩,相熟的都來給安傑下奶,順便也都到丁家找齊霽說話,一個個的看著齊霽,眼睛發亮。
沒有人不想結交一個好醫生的。
生孩子雖然不是病,但卻是距離鬼門關最近的經曆。
這些軍嫂都在孕齡,大概安傑沒少說她的好話,軍嫂們也都一心想交好她這個助產士,想的都是萬一自己有天也早產了,也來不及送醫院,這不是還有一道保命符麼?
這天丁濟群下課回來,跟齊霽說,“娘的,老子還真是借你的光了,這乾部班裡,平時牛哄哄的戰鬥英雄,一個個的都來跟我說話,滿臉堆笑,樓上那倆,就劉山河和喬東北,還非要給我敬煙,不抽都不行!”
齊霽笑,“你也不算是借我的光,那不過是人家疼愛媳婦,先在你這兒點個卯,萬一求到咱家,不至於難看。”
“嘁,彆的不說,就樓上這兩家,結婚這麼長時間連個孩子還沒有呢!我看啊,八成是這倆人不行,肯定是不行!哈哈哈!”
“就你行!”
“那是!你不看我是誰,整個單元就我兒子最多!哎我說,你怎麼搞的,這都隨軍一年了,咋還沒動靜?趕緊地,給我生個閨女!今天晚上三洗一下啊!”
“算了吧,你老捂人家嘴!”
“娘的,你當我樂意捂你嘴啊,不捂你能把仨孩子都喊起來!”
二樣不知啥時候站在了門口,“爹,你喊俺乾啥?”
丁濟群嚇了一跳,“誰喊你,一邊兒玩兒去!”
“爹,那啥是三洗一下?”
丁濟群騰地起身,指著門外,“滾!”
楊書記和秦明月聽說齊霽在家給安傑接生的事情,也都把她叫去詢問了一番,齊霽早就寫好了書麵報告,一式兩份交了上去。
秦明月見她如此,冷笑一聲,“傻麼?不會往醫院打個電話麼,你畢竟是醫院的助產士,不是鄉下的接生婆,你不知道你沒有權力獨立接生嗎,不知道如果真出點問題,會影響咱們產科聲譽嗎?”
“是,以後我一定注意。”其實半夜裡,安傑產程極短,齊霽根本來不及打電話,但此刻跟上司強嘴已毫無意義。
楊書記見了報告卻很高興,“王秀娥,你很有腦子麼,這麼做是對的!回頭我拿著這個書麵報告讓江德福給簽個字,再派個醫生上門給安傑做個檢查。”
想了想,又說,“咱們都是軍屬,生孩子又是頭等大事,你很有擔當。”
“楊書記過獎了,誰遇上都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