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修看到信息就坐不住了,迅速中止了會議。
自己駕車往白家老宅。
路過甜品店,他停車進去買了個小蛋糕。
半路灰蒙蒙的天空飄起了小雨。
沒多會兒,前方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秋風往車窗縫隙跑進來,裹挾著涼意,他開啟雨刮器提了車速。
心緒有些複雜。
這次,是三十年來走得最險的一步棋。
他心裡怎麼會不知道,她不想嫁給厲驍,但也未必想嫁給他。
先入為主的思想,她隻是把他當作長輩。
在她眼裡他是個三十歲的無趣老男人。
總歸是他老牛想吃嫩草。
之前他有太多次機會直接當麵問她要不要嫁給他,但知道結果大概隻有一種,那隻能走這步險棋。
她願與不願,他都要娶。
以後一輩子,來日方長。
白慕寧站在門口,看到停穩的邁巴赫他撐著傘走下階梯。
“速度挺快。”
厲霆修接過他手裡的傘,神色凝重:“被罰跪了多久了。”
“一個小時吧。”
他又問:“白會長沒動手吧?”
“被我攔下了,小丫頭嘴硬,一句軟話不願說,但我知道她脾氣,這次應該是真的記錯了時間,飛機又晚點。
白慕寧輕輕歎了口氣,今晚要是他不在那倔強的丫頭得吃點苦頭。
“你和她好好聊聊,她可能會爆雷。”
結婚對象換了人,當事人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無法想象,離經叛道的小丫頭會乾出什麼事兒來。
厲霆修點點頭,沒被收拾就好。
沒人盯著,跪想來她也不會好好跪的。
至於爆雷,那他也得認著。
白家老宅他拜訪過三次,祠堂的大概方位他知道。
幾經修複的老建築,保存完好,遠看著祠堂裡亮著的孤燈在靜謐而濃稠的雨夜略顯蕭寂。
雨水淅淅瀝瀝衝刷著庭院的花木,耳邊是輕柔的雨聲,厲霆修手執黑傘步伐邁得不算沉穩,走到祠堂門口的台階前他停下腳步。
祠堂的門沒關,屏風也沒打開。
小丫頭背對著門,側趴在桌上睡著了,紮著高馬尾,露出半個光潔飽滿的額頭,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纖細的身影上,像是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桌麵散落著幾張紙和剝開吃了一瓣的橘子,門邊放著個小型行李箱。
就猜她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的罰跪。
突然桌麵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白芷被驚醒,揉揉眼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正準備趴下感覺到門口有動靜,她馬上彈起來挺直腰背跪好。
過了幾秒,她回頭。
祠堂外,光線昏沉的雨幕下,男人手執黑色長柄傘,西裝筆挺長身玉立,難掩矜貴清冷,目光灼灼落於她身上。
看清楚是他,白芷一臉驚訝的彈起來:“厲三叔,你怎麼在這?”
厲霆修一步步邁上台階,把傘收起來放在一邊踏入祠堂,睨著她呆愣遲鈍的嬌憨模樣。
緩緩動唇:“來看看我未來太太。”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