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去領結婚證這事,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
回白宅的路上車裡很安靜。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車內,不驕不躁,伴著微涼的風,溫洵舒適。
一進屋,厲老先生和厲老夫人已經在了。
應該是聊到了什麼愉快的話題,客廳充斥著笑聲。
兩人分彆叫了人,看到一身正板中山裝,威嚴肅穆的厲老先生,白芷忽然開始緊張。
自己不僅記錯時間,還晚到,讓長輩等不論緣由總歸是失禮。
她抬起胳膊肘輕輕拐了拐厲霆修。
“我們剛剛去了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
一句話激起驚濤駭浪。
屋內的四人愣了好幾秒。
領證是白芷主動提的,她也沒想要把難題都推給他。
現在兩人是一條戰線上的。
“因為我的拍攝工作沒完成,晚點就得飛香格裡拉,剛好早上有時間,我們就商量著先把結婚證領了。”
白政南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前晚還在抵抗,氣氛劍拔弩張,今早就把結婚證都領了,這突然的大反轉….。
考驗的還是他不堪重負的心臟。
不過倒是這丫頭的作風。
和她每次逃跑出遊一樣,總是給他打個措手不及。
厲老夫人方瑾之嘴角的笑意完全壓不住,看向白芷滿眼的喜愛。
“主要是我的主意,抱歉白會長,沒有提前知會您。”
厲霆修看向白政南,微微頷首,卸下平日裡的威嚴淩厲,道歉的態度算是端正認真。
“簡直胡鬨。”
厲老先生一聲嗬斥起來。
白芷抿抿唇,沒作聲。
方瑾之推了推旁邊的老伴:“乾嘛,嚇到孩子了。”
厲老爺子的怒意隻對自己的兒子。
一開始他就不支持這麼乾,截胡自己侄子的聯姻對象,還把人家姑娘蒙鼓裡。
像什麼樣子。
結果這個逆子輕描淡寫來一句:基因裡帶的,我的做派比您當年文雅多了。
厲卯郕當時被懟了啞口無言。
問題現在,聘禮什麼的都還沒有敲定,又直接騙著人家姑娘把證都扯了。
完全是土匪作派。
“三十歲的人了,你這都做的什麼事兒,你眼裡還有禮數嗎?我看你…..。”
方瑾之趁人不注意,抬手掐了下厲卯郕的後腰,在他耳邊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提醒:“彆說了,遺傳。”
厲卯郕:“………。”
當年厲卯郕可是把巧取豪奪玩到了極致,搶好友的對象,鬨了滿城皆知,還差點玩出人命。
現在厲霆修的做派和他當年比,算是非常溫和低調了。
但一個明搶,一個暗奪。
誰能算不得光彩。
厲老爺子心虛的咳了一聲,轉頭看向白芷:“丫頭,你告訴叔叔,是不是阿修逼你的?今天叔叔給你做主。”
適應能力真快,爺爺變叔叔。
白芷心裡驚歎。
“不是的,叔叔,他沒逼我。”
他怎麼會明著逼她。
最後出手的都是白政南,白芷心裡門清。
那還不如自己先下手,至少還能談點條件。
白政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心裡的激動透過眼神傳出來。
這個結婚證,領了好領了好。
一拖小丫頭鬼主意多,想法也是一下一下的變,夜長夢多。
“既然是兩人一起決定的,那我也尊重你們。芷芷這孩子有些調皮,以後霆修,厲兄你們就多擔待了。”
話說得冠冕堂皇。
夫唱婦隨,簡書瑤起身添茶,擔起了慈愛好母親的角色:“兩人看著就般配,男才女貌的,既然相互喜歡,我們肯定是一百個讚成。孩子以後在京城,你們費心了。”
瞧瞧,多會說話。
白芷淡淡看了簡書瑤一眼,心裡冷笑,這演技簡直滿分。
真想給她鼓掌。
前晚還一副看戲的嘴臉,陰陽她配不上人家,今日就看著般配了。
方瑾之是真心喜歡白芷。